“景辰,景辰……”突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像一把利剑刺破了陈景辰的美梦。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站在床边的陈舒韵和陈俊程。
“嗯?你们怎么来了?”景辰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含糊地问道。
陈舒韵和陈俊程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是你昨晚跟我们说,今天早上来你家吃糯米粑粑,然后一起玩捉迷藏吗?你不会是忘记了吧?”陈舒韵挠挠头,不解地问。
景辰眨了眨眼,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的脑海里才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喃喃自语道,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睡得太香了,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景辰的老家,流传着这样一个独特的习俗:每当新家落成后的次日,一场庄重而热闹的开灶仪式便会拉开帷幕。这个仪式不仅象征着新家庭生活的正式开启,更蕴含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和祝福。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人们会精心准备各种寓意美好的食材,以表达对新生活的美好憧憬。这些食材往往都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比如象征着团圆的汤圆、寓意着年年有余的鱼等等。除了挑选合适的食材,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去一口古老的井里打水。这口井被视为家庭的生命之源,它所蕴含的井水被认为具有特殊的灵气和福气。人们会用这口井里的水来煮当天的饭菜,希望借由井水的滋养,让家庭在未来的日子里顺风顺水、风调雨顺。而在这一系列的仪式中,煮糯米饭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当糯米饭煮熟后,人们会将其放入一个特制的木槽中,然后用擀面棍反复舂捣,直至糯米变得柔软而有弹性。最后,将舂好的糯米捏成圆圆的糯米粑粑,这一个个圆润的粑粑,不仅代表着家人之间的团团圆圆,更寓意着家庭和睦、幸福美满。
陈景辰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套上衣服,眨眼间便冲到了水龙头前。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仿佛时间都在他手中被压缩了一般。
简单而迅速地洗漱过后,陈景辰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水珠,便急匆匆地拉起他的两个朋友,快步走向客厅。一到客厅,他立刻拿起两块热气腾腾的糯米粑粑,热情地递给他们,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来,舒韵、俊程,快尝尝这个糯米粑粑,可好吃啦!”
接着,陈景辰略带歉意地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昨晚上吃完饭之后,我又帮着爸妈打扫院子,忙到很晚才睡,所以今天早上就起晚了。本来应该我早点起来叫你们的,结果反而让你们来叫我起床,真是太不好意思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等我们吃完这美味的糯米粑粑,我就带你们去参观我的房间,然后再一起去玩捉迷藏,好不好?”
舒韵和俊程小心翼翼地接过景辰递来的糯米粑粑,温热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糯米特有的清香萦绕鼻尖。俊程盯着手中软糯的团子,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抬头望向景辰:“要是能蘸点蜂蜜或者白糖就好啦,甜甜的肯定更美味!”舒韵也跟着轻轻点头,眼睛弯成月牙,露出期待的神色。
景辰一拍脑门,立刻站起身:“蜂蜜昨天刚用完,白糖管够!你们稍等哈!”他转身走向厨房,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轻响。拉开橱柜抽屉时,金属拉手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熟练地取出一个雕花白瓷碗,碗沿还绘着淡青色的兰草纹路。瓷碗在台面上轻轻一磕,雪白的白糖如细雪般簌簌落入碗中,堆成小小的尖顶。
“来啦!”景辰笑着把瓷碗推到两人中间,指尖还沾着些许糖粒。俊程迫不及待地捏起粑粑蘸了蘸白糖,糯米的软糯裹着砂糖的颗粒感在齿间化开,甜意顺着舌尖漫开,他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唔”声。舒韵则轻轻捏起一小撮白糖撒在粑粑上,指尖沾了糖霜,像撒星星般认真。三个人围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纱帘洒在桌上,把三个小脑袋的影子投在墙面。
“昨天我在河边发现了好大的蒲公英!”景辰嚼着粑粑,含糊不清地开口。“真的吗?那朵蒲公英会飞吗?”舒韵歪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俊程忽然举起沾满糖的手指:“要是把蒲公英的绒毛粘在粑粑上,是不是就成‘会飞的甜团子’啦?”话音刚落,三人同时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撞在瓷碗上,惊飞了窗外枝头的麻雀。
时光在闲聊中悄悄流淌,瓷碗里的白糖渐渐浅了下去,三个小人儿的鼻尖都沾着星星点点的糖粒,像撒了把碎钻。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偷听这些关于蒲公英、甜团子和夏日午后的秘密。
吃完软糯的糯米粑粑,景辰兴致勃勃地拽着舒韵和俊程往房间里跑。推开房门的瞬间,阳光正斜斜切过淡蓝色的窗帘,在米色地毯上织出一片温柔的光斑。俊程刚跨进门槛便瞪大了眼睛:“天呐,景辰!你居然有自己的专属房间?”他的球鞋在地毯上蹭出轻微的声响,语气里满是羡慕,“我还跟我哥挤上下铺呢,晚上他翻个身床都晃!”
景辰得意地晃了晃钥匙串,金属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先走到飘窗前,玻璃上还粘着几片去年秋天夹的梧桐叶书签:“你们看,这儿要摆一张带抽屉的小书桌,桌面要宽宽的,能摊开我的《唐诗三百首》和书法毛毡。”他伸手比划出半人高的高度,“放学回来我就坐在这儿写作业,要是周末下雨,还能边听雨声边看《安徒生童话》了!”他忽然转身,眼睛亮晶晶的,“窗台要装个小花架,种点多肉或者薄荷,写累了就闻闻草香味。”
说着他又蹦到床边,新床发出“吱呀”的轻响。床头墙面已经贴了几张宇航员贴纸,在阳光里泛着哑光:“这个床头柜要换成带三层隔板的书柜,最上层放我的《海底三万里》,中间摆《少年科学画报》,最下层嘛...”他弯腰用指尖戳了戳床底,“藏我的漫画单行本!等我写累了,就往床上一瘫,抱着书看天花板转风车——”他忽然指向屋顶角落的木质风车摆件,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蓝色颜料。
“最最厉害的在这儿!”景辰忽然冲向房间西北角,运动鞋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浅痕。那里还空着一块铺着方格地垫的区域,墙面上贴着几张歪歪扭扭的蜡笔画:“我要在这里搭一个三层的玩具摆台!”他张开双臂丈量空间,“第一层放我在集市上买回来的玩具,第二层摆放我们平时自制的玩具,最上层嘛...”他神秘地眨眨眼,从裤兜掏出玻璃弹珠,“放我们的秘密基地入口!到时候你们来玩,咱们可以玩平时咱们最喜欢的那些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