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玉走进殿内,只见赵希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父皇。” 赵心玉轻声唤道。
赵希转过头,看到赵心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心玉,你来了。”
赵心玉走到赵希身边,坐下后,目光落在赵希那略显沧桑的脸上,心中一阵刺痛:“父皇,您近来可好?”
赵希苦笑着摇了摇头:“被囚禁于此,能好到哪里去。倒是你,在这宫中,要处处小心。”
赵心玉微微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父皇,今日朝堂上,陈初陈大人因截留崖州春赋之事,被众臣弹劾。”
赵希听到 “陈初” 二字,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旋即恢复了那副沧桑模样,他故作随意地问道:“哦?陈初他…… 如何了?”
赵心玉将朝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希,最后叹道:“陈大人一心为南疆百姓,又为朝廷平定叛乱,可如今却遭此非议,实在不公。”
赵希沉默了片刻,突然紧紧握住赵心玉的手,目光灼灼:“心玉,这可是个机会。”
赵心玉一脸疑惑地看着赵希:“父皇,您这是何意?”
赵希压低声音,神色间满是急切与不甘:“陈初如今深陷困境,他急需援手。你若能帮他度过此次难关,他必定对你感恩戴德。我们便可借此机会,将他拉拢到我们这边。”
赵心玉心中一凛,抽回自己的手:“父皇,陈大人并非那种会被轻易拉拢之人,况且,儿臣帮他,只是因为相信他的为人,并非为了利用他。”
赵希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心玉,你怎么如此糊涂!如今父皇被困于此,你难道不想让父皇重掌大权,恢复往昔荣耀?陈初手握南疆兵权,若能为我们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赵心玉看着赵希,眼中满是失望:“父皇,您难道还不明白,权力争斗让多少人陷入痛苦,又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儿臣只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不想再卷入这些争斗之中。”
赵希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心玉,你和陈初不是有情谊么?你去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助父皇复位,父皇定不会亏待他,高官厚禄,应有尽有。他为南疆付出这么多,难道就不想得到应有的回报?”
赵心玉咬了咬唇,说道:“父皇,陈大人志不在此。他心中装的是天下苍生,不是一己私利。”
赵希冷哼一声:“天下苍生?在这朝堂之上,没有权力,谈何拯救苍生。你若不去劝他,错失了这个机会,日后定会后悔。”
赵心玉站起身来,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不会去做这种事。儿臣只希望您能放下执念,安心度过余生。”
赵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心玉:“你…… 你这逆女,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赵心玉眼中泪水滚动,看了看赵希,起身说道:“父皇,儿臣先去了。”
赵希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眼中满是怨愤:“去吧,去吧。你终究是辜负了父皇的期望。”
赵心玉转过头,一滴眼泪从眼中滴落在景阳宫的青砖地面上,却没再说什么,尽可能安静地出了景阳宫,见到在轿旁等候的侍女姜兰,眼眶微红,强忍着情绪,这才轻轻点点头,坐到轿中,姜兰随即下令起轿回柔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