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和林羽等人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计划,他们深知,平定趾趾之乱的道路还很漫长,但他们有信心,凭借着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消息很快在白藤江盐场蔓延开来,灶户们看着阮氏家奴平日里的嚣张模样,再想想今后能摆脱枷锁,用上精铁农具,心中蠢蠢欲动。
有大胆的灶户率先响应,在窦小龙船队抵达后,便跟着学习陆地晒盐法,安装风力提卤机。
原本被阮氏严密控制的盐场,逐渐有了新的生机,灶户们干劲十足,对陈初感恩戴德。
阮氏派来的监工想要阻拦,却被灶户们联合起来赶走,看着这一切,阮氏家主在府邸气得直跺脚,却又无计可施,盐场经济命脉就此被陈初悄然斩断。
这还不算,陈初又按照定计开拓新盐田,许多盐工一听是陈大人新开,纷纷来投。
毕竟,能换新铁制农具不说,风车晒盐还大大提高了效率,赚钱的事,谁能不上心?
七日后,阮氏祖祠。
\"报!官仓在礁石滩开新盐田了!\"
探子话音未落,阮家主已掀翻案几。案上《沉船账册》被海风吹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鬼门礁沉没\"字样——如今官盐改走陆运,这些伪造的沉船记录反倒成了催命符。
\"混账!\"阮家主摔碎茶盏:\"这个月盐工跑了六成,都说官仓能换铁犁!\"
师爷擦着冷汗:\"更糟的是...他们用风车晒盐,咱们沉船做假账的事盖不住了!\"
又三日,红河三角洲。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烤得大地滚烫,空气里都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葛达顺站在阮家私藏炮台石料的场地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而锐利,身旁整齐排列着归顺的峒丁,个个神情肃穆,眼神中透着决然。
他身着一袭粗布麻衣,衣角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腰间系着一条陈旧却结实的布带,别着各类工具。古铜色的脸庞上,刻满岁月与风霜的痕迹,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紧紧盯着眼前那堆积如山的青冈岩石料,这些石料是阮家妄图修筑炮台、巩固势力的关键物资,如今却成了他们破坏的目标。
“弟兄们!” 葛达顺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仿若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响起,“这些石料,本应造福百姓,修筑防洪堤,保一方平安,却被阮家贪婪私藏。今日,咱们便要将其炸成碎块,还之于民!” 峒丁们听闻,纷纷握紧手中的工具,齐声高呼,声音响彻天际,似要将这压抑的氛围冲破。
葛达顺率先行动,他蹲下身子,从背篓里小心翼翼地取出竹筒炸药,这炸药是陈初前时精心研制,威力不容小觑。
葛达顺双手稳稳地捧着炸药,一步步靠近石料堆,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若在向阮家宣告他们的决心。峒丁们紧密跟随其后,两人一组,一组负责传递炸药,一组负责安置。他们配合默契,动作迅速而有序,没有丝毫慌乱。
在石料堆旁,葛达顺仔细观察着石料的摆放结构,寻找着最佳的爆破点。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粗糙的岩石表面,感受着石料的质地与纹理,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工匠在雕琢稀世珍宝。确定位置后,他向身旁的峒丁点了点头,峒丁会意,迅速将炸药放置在指定位置,然后用土和碎石将其掩埋固定,只留下引信露在外面。
随着一个又一个炸药被安置妥当,葛达顺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目光再次扫过整个场地,确保没有遗漏。随后,他从腰间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星瞬间燃起。他手持火折子,缓缓走向第一根引信,火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他坚毅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