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烈轻轻地将信鸽从树枝上拿起,小心翼翼地把羊皮纸绑在小竹筒上,随后把小竹筒固定在信鸽的腿部。
他温柔地抚摸着信鸽的羽毛,口中低声呢喃着,似乎在向信鸽传达着自己的期望与嘱托。
终于,呼衍烈将信鸽放飞出去。
信鸽扑腾着有力的翅膀,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呼衍烈站在树林里,久久凝视着信鸽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他深知,这只信鸽承载着他的全部希望与未来。一旦信鸽成功抵达奴奴族,他便有可能再次获得族人的支持,从而在这片陌生的东朝土地上掀起更大的波澜。
然而,他也十分清楚,族人绝不是傻子,族中智者乌赫巴图更是能洞察一切因果,自己曾经抛弃族人的行为十有八九会被乌赫巴图推演出来。
因此,这次请求支援能否得到积极的回应,他的心里实在没有底。
但此刻的他,已然没有了退路,只能将一切都交给命运,孤注一掷地等待着未知的结果。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崖州的防御工事在赵虎和林婉儿等人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山贼们日夜巡逻,关卡哨塔林立,崖州仿佛变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却暗流涌动。
鲁宗岱在小巷中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思索对策。他知道,知军和判官是收复官府衙署的唯一希望。
而且,速度要快,要是崖州官府衙署被贼人强占的事传到开封,不但会让天下各府各州各县笑掉大牙,而且,无论是他这个县丞,还是知军、判官,官路都走到头了。
这事按说跟判官也有关系,毕竟,判官的主要职责包括司法审判职责,即审理民事和刑事案件;另外还有行政管理协助职责,即户籍管理协助、赋税征收监督、地方建设参与等;此外,盘管还有地方治安维护职责,即治安监管、军事事务协助等。
但是,鲁宗岱一想起判官费应物,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就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无奈之色愈发浓重,仿佛想起了什么令人头疼不已的事情,只能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只能捏着鼻子绕过他。
这个名叫费应物的判官,整日里行事作风让人哭笑不得。
每日清晨,别的官员都早早来到官府,认真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或是为百姓的大小事务奔波忙碌,可费应物却总是姗姗来迟。
他晃晃悠悠地走进衙门,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未睡醒的惺忪,哈欠连天,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毫不在意。
到了办公时间,他更是散漫得不行。别人都在奋笔疾书,或是与同僚激烈地讨论案件的解决办法,他却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不是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笔,就是望着窗外发呆,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