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默然道:“小生对此虽无可以任何辩解的地方,但小生认为,按理说,小生的几招花拳绣腿不应打死钱公子,一来我只是对钱公子手脚不干净心生不忿,并无欲置钱公子于死地的念头,所以可能只是过失,二来,当时对钱公子拳打脚踢的,并不只是小生一个人,兴许是别人对钱公子下手重了呢?”
马京虽然武艺不及秦凉,却也是武学上的大行家,对下手是否致命自由判断,当下向范坤微微示意,随即问道:“那我问你,当时除了你对钱友仁拳打脚踢外,还有谁也打了钱友仁?”
这些日子林羽对当时情形已经梳理过不知道多少遍,也不管问话的是谁,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时还有同去的其余入选青年才俊,每个人都动了手。”
阿达自诩一流好手,自然明白马京问话的目的,便也插话道:“这倒难办了。”
不过阿达倒也不是特别在意,毕竟,钱友仁根本没死,在阿达看来,谁打钱友仁重些,谁打钱友仁轻些,关系不大。
马京又问道:“当时可有不是你的同伴动手了?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之人?”
林羽闻言一个激灵,意识到马京问到点子上了。当时的情形再次出现在林羽眼前。
林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连忙说道:“大人,当时确有一个特别之人。我记得在混乱之中,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衣,低着头,似乎故意躲闪着别人的目光,不让别人看清他的面部,他的动作极为迅猛,出手的招式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打架斗殴。他似乎对钱公子颈脖子后面,猛地用手做了一个砍切的动作。”
马京闻言,立即来了兴趣,用手比划着,问道:“是这个动作吗?”林羽看着马京的手势,说道:“对,当时那人就是和大人一模一样的动作。”
范坤还不如何,毕竟他是文官,对这些打斗动作并不十分了解。
阿达看了,却是神色一凛,因为他知道,这个动作虽不致命,却是标准的悄无声息间让人失去知觉的动作,顿时来了兴趣。
马京和阿达相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就要接近真相了。
范坤问道:“除了这个动作之外,这人还有什么让你觉得特别之处?”
林羽心道,这位范知县问得好,我正想说呢。林羽面露佩服之色,说道:“大人,这人果然还另有可疑之处,只不过当时环境混乱复杂,也未及深究,现在想来,极为可疑。小生在混乱之中,似乎看见这人在钱公子昏倒在地之时,对他做了手脚。”
范坤问道:“你看到那黑衣人对钱公子做了什么手脚?”
林羽说道:“我好像看到他一手托着钱公子,另一手却往钱公子嘴里塞了什么东西进去。我们当时以为这或许是救命的药物,现在想来,莫非那人往钱公子嘴里塞的,竟然是害人性命的毒药?”
范坤、马京和阿达三人都时点了点头。这就对上了。
林羽自然不知道,钱友仁并没死,所以更不知道,那黑衣人往钱友仁嘴里塞的,并非什么害人性命的毒药,而是可以让人假死的特殊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