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气晴好。
陈怀安将女婴放在药篓里,然后背了起来。
穿着镇武司小旗官特制的华服,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药篓,看上去十分怪异,但陈怀安已经习惯如此。
将女婴留在住处,他不放心,抱在身前又不方便。
“等长大一点就好了!”
陈怀安说了一句,带着女婴,轻步离开了镇武司。
城北,永昌街,林柏杨府的门前,数十个带着玄铁刀,穿着软甲的侍卫,守在门口。
“这么大的阵仗?林柏松不是已经被关禁闭了么?”
陈怀安站在林柏杨府的门前,为首侍卫,见到陈怀安这一身行头,再加上腰间挂着的牌子,连忙恭敬上前行礼:“见过小旗官大人!”
“你们……”
陈怀安还未等询问,大门缓缓开启,一个小童子,快步跑了出来:“陈小旗官,大小姐有请!”
“大小姐?”
陈怀安思绪飞转,能在林柏杨这里称大小姐的,只有林家嫡长女了,他虽然没见过这位林家嫡长女,可通过林柏杨也有所了解。
据说林家嫡长女林芊柳当年,也是整个丰陵县出了名的大美女,另外三大家族的同辈才俊,都是心向往之,四大家族相互联姻,是不成文的规定。
可林芊柳却看上了一个打渔的贱户。
林老爷自然是百般阻挠,但林芊柳性子执拗,哪怕脱离林家,依然要与那个打渔人在一起。
后来,林柏松出了个主意,去风月楼找了花魁,让其勾引那个打渔人。
风月楼的花魁,除了样貌气质外,什么吹拉弹唱,无不精通,身为底层的打渔人,哪见过这架势,当即沦陷。
林芊柳得知后,便断了与打渔人厮守的念想。
林柏杨告诉陈怀安,那个打渔人半年后出现在了林芊柳的宅院里,被制成人棍,也就是手脚皆被砍去,挖了眼鼻口舌,养在了罐子里,每日用上等汤药吊着半口气。
至于那个风月楼的花魁,林柏杨只说,下场更惨,至于惨到何种地步,他也没说。
随后,林芊柳便深居闺院,如今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是孑然一身。
林柏杨身为庶出,在林家的地位很低,逢年过节,给了林芊柳不少银两,而林芊柳也偶尔会“指点”两句,林柏杨身边的账房总管白算盘,外事掌柜玉面狐,原本都是林芊柳府上的人。
知道这些内情的时候,陈怀安就断定,这个林芊柳是个野心极大的人,所以才建议林柏杨以退为进,将世林药坊给林芊柳,这样或许能保个性命。
而且,林家长房的事情,陈怀安觉得,也与这林芊柳脱不开干系。
陈怀安跟着小童子,进了林柏杨府的正堂。
正堂上,除了林柏杨,就只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成熟知性,仪态端庄的女子。
小童子将陈怀安领来后,就立刻退了出去。
“见过林老爷,林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