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有些意外:“那结的挺早的啊,她手里牵着的那个孩子,快十岁了吧?奉子成婚?”
喻承白摇头,低声解释道:“不是,她嫁给程正则的时候,这个孩子就已经在程家了,并且三岁了。母亲不知道是谁,程正则对外没有说过。”
不,程正则说过,说是他的。
想起这事儿,宁言就乐,凑过去跟喻承白吐槽:“程正则说孩子是我的,你信吗?”
喻承白露出讶异的神情,随后好笑道:“你能生?”
宁言挑眉打趣道:“说不定他能生呢?”
喻承白是个笑点很低的人,这种经常发生在宁言几个兄弟间的弱智对话,从前只能换来兄弟一脚,现在却能让喻承白笑出声。
喻承白跟喻黎这兄弟俩都爱笑,但喻黎笑是他真的性格活泼喜欢开怀大笑,而喻承白的笑,更像是一种平等给予每个人的礼貌与尊重,反而失去了笑容的本质,让人分辨不出他什么时候是真的开心。
不过现在能分辨出了。
宁言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也是会笑出声的。
虽然很轻,但说实话真的很好听。
宁言不想用好听去形容笑声,尤其还是一个男人的笑容,但他听见喻承白的笑声,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好听,第二反应还是好听,第三反应就是真他娘的好听。
昆山玉碎凤凰叫……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
“什么?”喻承白忽然道。
宁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嘴里喃喃的话被他听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干脆很文盲地问他:“昆山玉碎凤凰叫的下一句是什么?”
喻承白一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轻声回答:“芙蓉泣露香兰笑。”
宁言立刻道:“我觉得还是后面这句更适合你。”
喻承白:“?”
“我刚刚说程正则能生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笑?”宁言托着腮,周围有些吵闹,他便凑过去,用说悄悄话的音量懒洋洋地问他,“喻承白你刚是不是在笑他?”
“没有,只是觉得你说他能生这件事,颇有些意思。”
“撒谎。”宁言凑到他耳边,笑着问他,“难道不是因为你记恨他跟你老婆不清不楚,所以这次才趁机笑话他?”
不等喻承白反驳或者解释,宁言像个恶劣的坏胚子,直接在他耳边道:“哇哦,原来君子也有小人心的时候啊。”
“没……”
“没有?”宁言继续笑,声音压的更低,问他:“你之前说要给我钱让我结婚,不就是让我跟程正则结?你怕他跟你抢你老婆对不对?”
“……”
“你好心机啊喻承白,你老婆知道你这么坏吗?”
“……”
见他一直不说话,宁言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往后退开一点。
这才发现喻承白耳根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原本端正的坐姿也有些僵硬,搭在桌沿上的手轻轻攥着拳。
宁言:“……”
虽然我喜欢勾引他,但现在是真的没有,他为什么要露出一副被我轻薄了的样子?
宁言正准备往后退开离他远点儿,后背突然被谁撞了下,整个人往前一倾。
下一秒,他的唇压在了喻承白脸颊上。
宁言:“……”
喻承白:“……”
没事,只是脸而已,又不是——
宁言一下子愣住了,他看见喻承白的左耳,左边脸颊,连带左边一整片脖颈,全红了。
红的滴血,红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