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喻黎对香水过敏。
“可是你身上有香水的味道。”
“有么?”喻承白微微偏头,轻嗅刚刚被他猛吸过的左肩,不知想起了什么,愣怔过后,神色迟疑道:“可能是……体香?”
宁言眉尖轻挑,没说话,但显然是奇怪男人也会有体香?
感觉怪怪的。
他凑过去又细细地闻了闻,确实不像是沾染到衣服上,更像是从皮肤里散发出来的,被体温浸润过一样。
他们洗澡用的是同样的沐浴露,按理身上应该也是一样的味道,可就是很奇怪,喻承白身上的味道不是沐浴露的香味,反而是宁言记忆里喻黎曾经调配过的一款香水的味道。
很像,非常像。
越靠近肌肤,香味就越是清晰。
“睡觉吧。”喻承白像是终于被他扰的没了兴致,无奈的笑着,伸手越过他肩膀,仔仔细细将被子拉好。
没再说让他‘帮忙’的话。
宁言也安分了下来,被喻承白半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也没有要闹的意思。
他睁着眼睛,突然就没什么睡意了,满脑子都是京城那五年安稳平淡得恍如隔世般的日子。
“喻承白。”宁言忽然喊他。
“嗯?”喻承白已经闭上了眼睛,贴在他后背上的手还在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听他喊自己便下意识回应了一声,随后又轻轻笑了笑,“你以前不这么喊我的。”
“那以后在外面我喊你先生。”宁言知道在外面该给男人面子,毕竟他自己也是男人。
说完,他伸手去抓喻承白肩膀,轻轻摇他,很是轻车熟路的学女孩子撒娇:“你下次回京城带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都没有见过你家里人,万一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宁言并不是什么放不下身段的人,相反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立刻不要脸。
之所以前面对着喻承白爱搭不理频频装傻,就是一时没想起来,这个人其实是可以利用的。
“先生,你说句话啊,点个头呗。”
喻承白已经睁开了眼睛,却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他。
看他朝自己撒娇,看他摇自己肩膀,看他突然如往常般鲜明活跃了起来。
那盏落地小灯的灯光映在他眸底,暖融融的。
喻承白伸手抱着他,终于开口,语气温柔的道:“好,下次带你一起回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再也不分开。”
次日,宁言是在一阵昏沉的起床气里被人摇醒的。
他翻了几个身都躲不开那固执摇晃自己的手,最后满脸阴郁烦躁的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看到兰泽严肃担忧的表情时,愣了下,有些懵:“你怎么在我房间?”
兰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说:“宁哥,已经中午了,我看你一直不起来,有点担心。”
宁言眼睛一下子睁大,抓着头发,差点没控制住音量:“中午了?”
这一嗓子喊出来,他才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变回了男人。
“你们……”兰泽看着他欲言又止,“昨晚睡的很晚吗?”
“没有。”宁言单手撑头,使劲揉了揉睡懵的脑袋,他自己也觉得奇怪,“睡的挺早的,比我以前睡的还早两个小时,怎么会这时候才起来……”
他忽然顿了下,顷刻间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一时间,有点震惊:“不是,你在想什么啊?我一个男人装成女的,我敢跟他睡吗?我能跟他睡吗?”
兰泽没说话,眼神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那你怎么睡这时候才起来?
杀手的作息比调过的闹钟都准时,宁言在m洲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睡懵成这样。
宁言用力抓了抓头发,努力回忆了下,皱着眉语气迟疑:“我怀疑喻承白是不是给我下安眠药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这么踏实,你不喊我我感觉我还能睡。”
兰泽微微怔了下,随后再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宁言叹气道:“阿泽,你想说什么就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我又不会打你。”
兰泽眸色清冷,语气一本正经:“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宁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皱眉,“什么?”
兰泽说了两个字。
“……”
宁言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长叹道:“阿泽啊,我是睡的死,不是真死了。”
“还有,他跟你不一样。”宁言笃定道,“他又不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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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宝,你别也开出隐藏款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