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推开书房的门,看见喻承白果然如阿雅说的那样,又在露台上抄经了。
估计上辈子是和尚吧。
他想。
“我回来了。”
露台上的男人应该是一早就察觉到了,他手里的毛笔没有动。
快抄好的经书因为洇开的墨点,毁了。
喻承白死死盯着那个墨点,并不像阿雅他们说的那样着急上火,否则这时候早该冲过来抱他了。
宁言心里又悬了起来。
moros说他绝对记忆模糊,记不清楚,可他看起来……真不像是忘了的样子。
原地站了会儿,确定他不打算过来热情地抱住自己后,宁言只得自己走进去。
他轻轻关上门,试图缓解这略微怪异的气氛:“你醒来后出去过没有?贝贝跟兰泽在外面画画,我看了一眼,真是惨不忍——”
“薇薇。”
喻承白喊他,这是头一次没有看着她喊他的名字,声音轻缓,语气沉重。
宁言心头狠狠一跳。
这家伙不会真有抗药性,把昨晚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吧?
“你昨晚去哪里了?”
“昨天晚上吗?”宁言走到他跟前,在对面坐下。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副对喻承白的问题感到奇怪的模样,反问道:“昨晚我一直在这儿啊,不然还能去哪儿?”
喻承白还是垂着眸,皱眉,好一会儿才轻声道:“阿雅也是这么说的。”
“对,阿雅昨晚好像在客厅陪兰泽刷剧,他俩现在关系越来越好了。”
“你一直在卧室里?”喻承白问。
“是啊,你不记得了?对了,你醉了,我当时给你喝了一杯酒,你就睡过去了。”
宁言评价道:“你酒量不太好。”
喻承白没说话,依旧维持着近乎僵硬的姿势,好一阵,才鼓足勇气般道:“我身上……有一些伤痕。”
来了。
他要开始问了。
宁言凝神屏气,开始回想在鎏金城时,moros对他说的话——
“你放一百个心,喻承白当时清醒,不代表睡一觉后还清醒。他绝对比喝醉酒还迷糊,别说人了,他可能连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都分不清。”
“可我当时咬的他满身都是印子,手腕跟脖子上还有勒痕,他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真事吧?”
宁言的话,成功让moros无语了十秒。
良久,才冷笑道:“那没办法了,你只能跟他说你是变态,说你就喜欢在床上这么玩男人,说不定他一害怕,就跟你离婚了。”
一想到moros说喻承白可能跟自己离婚,宁言现在又有些犹豫了。
他不太想离婚。
“可以不离婚吗?”宁言没忍住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喻承白,一脸担忧,又问了遍:“不离行不行?”
喻承白愣了下,抬头,被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一句话,弄的有些茫然。
宁言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又问了第三遍:“不离婚好不好?我以后轻点儿,我发誓我不弄疼你。”
喻承白一双眼睛睁得更大了,琥珀色的眸子,倒映出宁言此刻的乖巧跟可怜。
他忽然从软垫上爬起来,跪在上面,双手撑着桌面,像之前那次调戏喻承白那样,上身越过桌面。
不同的是,上次是笑意盈盈的勾引,这次是可怜兮兮的道歉。
见喻承白不说话,宁言又往前几分,还是问同一句话:“别离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