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不见的,还是那名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喻承白的特助,白危。
白危从十几岁起就贴身跟着喻承白,照顾他的起居,以及寸步不离保护他的安全。
这次第一次离开这么久,没想到就让他遭遇了绑架。
白危手里握着枪,亦步亦趋跟在喻承白身后,忧郁冷静的气质,即便拿着武器,也让人很容易忽视他身上的戾气与杀意。
白危跟在身后,忽然停下来,开口道:“先生,恕我直言,您不觉得太太有些不对劲吗?”
喻承白急匆匆的脚步一停,回头看他。
“先生。”白危看着他的眼睛,神情恭敬而严肃,“太太以前连听见枪声都会吓哭,您都忘了吗?”
“以及,他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
另一边,也正在僵持当中。
感觉救了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宁言坐在程正则身上,看着那把对准自己脑袋的枪,垂眸道:“程正则你听好了,今天是我救了你,刚刚那么多子弹没有我你早他妈成马蜂窝了。我弟弟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你不用记我的恩,但同时,你也别记我弟弟的仇。”
程正则依旧拿枪对着他,没有说话。
“还是说,你觉得今天死这儿比较划算?要真是这样,我现在就可以一枪崩了你。”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枪,也对准了程正则的脑袋。
刚刚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人,现在却各自拿着把枪,一上一下地生死对峙。
场面属实滑稽,叫人想笑。
不过他俩现在谁都笑不出来。
程正则死死盯着他的脸,仿佛要从这张脸上盯出来一个窟窿,过了会儿,忽然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是、谁?”
“……”
宁言拿枪的那只手顿了顿。
忽然,程正则一把握住了他手腕,宁言微微皱了下眉,下一秒脖子便被人掐住了,程正则手上跟腰上同时发力,猛地将他从身上甩了下去。
砰!
子弹打偏了。
后背重重砸在地上,砸的骨头作响,宁言成了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枪掉在一边,被程正则一脚踹飞了出去。
程正则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木地板上,盯着他漆黑的瞳孔,冷冰冰地问:“说,你到底是谁?”
宁言没说话,忽然笑了下,一头蓬松金发深深浅浅地铺在胡桃木的地板上。
分明是再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却仿佛因为那双弯起的漂亮眸子有了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盯着去细看揣摩。
最终得出一个与事实不符的结论——好看。
程正则皱着眉看他,又重复了遍:“告诉我,你是谁?”
宁言仿佛半点没感觉到来自脖颈间的窒息,即便被这么掐脖子也没有生气,还笑眯眯道:“你觉得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