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的声音险些劈叉:“什么?!”
宁言赶紧换了更加准确的说法:“那庸医误诊,说我怀孕了。”
兰泽的表情终于没有那么崩裂了,两条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冷冷道:“我宰了那个庸医。”
“别这样孩子。”宁言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们现在也算是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可不能再动不动喊打喊杀了,这实在不符合咱们现在的身份。”
兰泽却好像一旦没听进去,脸上的表情几经扭曲,最后抬头,难以置信地问他:“你跟那个男人睡觉了?”
宁言:“……”
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好像是在放屁。
宁言的表情格外复杂:“你是不是忘了男人不能生孩子了?”
兰泽愣了下,忽然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迟疑道:“宁哥,你这样……我老是忘记你是男人,你现在不管是声音还是外貌,都太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虽然是个不太好看的女人。
“别说你了,我刚醒来照镜子的时候,差点以为我重生到其他人身上了,吓死我了。”宁言后怕地拍拍胸口,一副至今还惊魂未定,想起来都心惊胆战的模样,“我也不是嫌我自己这个样子丑,也不是觉得当女人不好,主要我怕我这个样子我朋友以后都认不出我来。”
说着说着,他顿了下,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他们不会真认不出来我吧?”
兰泽问他:“所以怀孕是有什么不好的吗?那个男人以为你怀了他的孩子,不就更有可能带你回京城,帮你弄到合法身份了吗?”
宁言反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需要产检的?而且别说孩子了,去医院做一套检查下来,我是男的这事都瞒不住。”
兰泽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不等宁言问,他忽然抬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那个医生有没有说你怀了几个月了?”
“这很重要吗?”宁言摊手,一脸不解。
“我记得你说他前段时间回国了,如果你的孩子是在他走后怀的呢?”
“……”宁言摸着下巴沉默。
“还有一点。”兰泽又问到了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失忆前,你们睡过吗?”
“当然——”宁言愣了下,没有任何记忆的他,目前只能靠猜:“没有吧,睡过的话他不可能不发现我是男的。”
“那你怎么是怀的孩子呢?我是说,你一个人怎么怀的?”
“……”
好问题。
是啊,怎么怀的呢?
兰泽拉着还在懵逼的他离开地下室,清冷的面容写满了严肃,莫名有种单身父亲拉着怀孕女儿去找黄毛理论的冷漠跟怒意。
兰泽板着脸说:“我们去看看那个男人的反应就知道了,他要是生气,那你们肯定没有睡过,如果他表现的很开心……你看看是我打死他,还是你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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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宁言不关心自己有没有被喻承白睡,或者有没有睡了喻承白,他比较担心被喻承白知道自己是个男的,然后恶心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