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诚惶诚恐地道歉:“对不起,云总,请您息怒。”
云皓卿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医生赶紧上前,然后指着床上的时予安说:“别废话,快过来给她看看,她好像有点儿发烧。”
医生不敢怠慢,赶忙走到床边,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取出一支体温计,小心翼翼地放在时予安的腋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测量结果。
终于,医生轻轻抽出体温计,定睛一看,只见上面的数字正缓慢但坚定不移地向上攀升,最后停在了 38°9 的位置不再变动。
医生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向云皓卿汇报道:“云总,这位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普通的感冒引起的发烧症状罢了。我给她开两瓶点滴打上,应该就能缓解病情。”
云皓卿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医生熟练地为时予安扎针、输液。当看到透明的药液顺着细长的管子缓缓流入时予安纤细的血管时,他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下去吧。”
那医生似乎对云皓卿充满敬畏,听到这句话后,丝毫不敢耽搁,如蒙大赦般连忙点头应是,随后便匆匆转身离去,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
云皓卿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扶起时予安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退烧药送到她嘴边,轻声哄道:“来,把药吃了,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时予安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吞下了药片。
之后,云皓卿就这样一直守在时予安身边,眼睛片刻也不曾离开过她。他时而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感受着温度是否有所下降;时而又帮她掖一掖被子,生怕她着凉。整个晚上,他几乎都没有合眼,心中满是担忧和牵挂,害怕时予安会突然出现什么状况。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时针悄然指向清晨 5 点之际,时予安那滚烫的额头终于渐渐恢复了常温,高烧这才缓缓退去。一直守候在旁、寸步不离的他,此刻那颗始终高悬的心总算落回了肚里,整个人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而另一边,同样彻夜未眠的云皓卿,在经历了漫长一夜的紧张与担忧后,只觉自己的上下眼皮犹如被铅块重重压住一般,沉重得几乎难以睁开。尽管意识还在苦苦支撑,但终究抵不过身体极度疲惫所带来的倦意。最终,当他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强撑下去时,才缓缓地趴在床边,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早上8.00时
时予安缓缓地睁开双眼,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过来。她迷茫地眨了眨眼,试图看清周围的景象。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这让她不禁感到一阵慌乱和不安。
她微微转动着头颅,想要更好地观察这个地方。房间里的摆设简单而素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床边有一个身影正趴在那里,安静得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
时予安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云皓卿。他紧闭着双眸,面容显得有些疲惫和憔悴,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额前。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云皓卿,时予安心头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之情。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然且强烈,以至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在此之前,她对云皓卿并没有太多特殊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