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透了,他爹靠不住。
杨铁牛也知道他老婆是真生气了,不敢回嘴,只把他那只被包扎起来的手举起来,希望刘向红能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轻点骂。
“建设,你去借点钱,带你爹去城里医院。”刘向红骂完了冲杨建设使眼色。
杨建设知道家里有钱,这话是说给他爹听的 ,于是转身出去了。
“还得借钱啊……”杨铁牛失落地砸吧着嘴,“咱们才刚还上债。”
“你还有脸说!”刘向红嗷地一嗓子,杨牛皮又吓的不敢吱声了。
……
另一边白志勇回到老屋,把杨铁牛被小玉咬的事说了,白杜鹃听完沉默了许久。
这事……真的难评。
杨铁牛真的是太能作祸了。
白杜鹃看着许久不见的小玉 ,向它伸出手。
小玉没有马上跑过来,而是先歪着头端详她,然后谨慎地靠过来闻了闻她的手,尾巴摇的欢快。
相比之下,大嘴就显得天真的多了,还保持着“小狗”的天性,只知道在院子里玩。
白杜鹃检查了小玉的身体,发现不少伤口愈合的痕迹。
看来“开咬”的训练真的是很残酷。
不过小玉也在战斗中得到了蜕变。
它变的更沉稳,更自信。
白杜鹃用力拍了两下小玉的脑壳,夸了句,“好狗。”
小玉甩起尾巴,像个螺旋桨。
四眼和黑虎也都凑过来,用脑袋拱她的手,似乎也在求夸奖。
“你们也是好狗。”白杜鹃一一拍打它们的头。
只有大嘴傻乎乎的还在院子的角落里刨土。
“这是白毛小子做的药,一瓶留在家里,你随身带一瓶。”白志勇拿出两瓶药膏交给白杜鹃。
“死神哥还活着吗?”白杜鹃脱口而出。
“什么?”白志勇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不是……我是说……苏毅安他还好吗?”
白志勇掏了掏耳朵,他有点怀疑自己真的上了年纪,开始耳背了?
“他还那样,小玉这半个多月的时间跟二郎和馋狗配合狩猎,已经很熟练了,之后你再去山上打猎都可以带它。”
白杜鹃高兴极了,她终于有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猎狗。
原本她以为小玉是闻骚犬,结果驯出来后才发现,小玉竟然也是钳狗。
自从小玉与林场狼青的那一战她就看出,小玉咬口重,咬上就不爱松口。
大嘴也是钳狗,要等到年底才能开始驯,等到它们两个都成长起来,再加上笨笨,它们三个也能很好的打配合。
中午吃饭时白杜鹃把大队里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黄狗蛋的死以及莫大妮的事,白志勇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很不满黄老太太到老屋这边找白杜鹃的麻烦,但是现在她孙子已经死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爷,卖野猪的钱汤鸣浩送来了,我想等天气暖了把老屋重新盖一下,再修个石头院墙。”
“行,院墙修的高一些,省得那些不长眼的来找麻烦。钱你都自己收着,买木料的事交给我,我和林场那边很熟。”
“谢谢爷爷。”白杜鹃真心实意地道谢。
下午白杜鹃喂完了狗,白志勇让她去朱连长家把阿春和夏天两条狗送回去。
回来时她绕路经过杨建设他们家,发现他们家锁着院门。
白杜鹃猜到杨建设一家应该是到城里医院给杨铁牛打狂犬疫苗去了,当晚可能赶不回来 。
她本想着第二天过去看一看,结果晚上睡觉前白志勇告诉她,“你收拾下东西,咱们要回东屋住几天。”
回山上的地仓子住?
白杜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啥要去东屋住几天?”
“时节到了,能打红围了,我教会你打红围后就不回来了。”白志勇早就说过,他迟早要回山上去。
眼见得她就要独立了,白杜鹃又是期待又有点失落。
她不得不承认,白志勇这老爷子活的是真的潇洒,没有任何的羁绊能够留住他那颗向往着林海雪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