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边缘被撕裂的一条巨大裂缝中，突然投射出一个模糊旋转的巨大眼球轮廓，眼球瞳孔处闪烁着猩红的弹幕：

【审判者？祂原来是个秃瓢？？？】

【就这？刚才那死光烟花还挺好看】

【被小孩敲饼干破防了？？？神这么菜？】

另一条裂缝里涌出冰冷机械的合成语音，字正腔圆地发布：

【通告：检测到目标‘审判者’进入核心暴露状态。评估：社交性死亡风险值：99.999%

【建议公关方案1：承认被饼干破防并道歉】

【建议公关方案2：发起神战直播带货挽回尊严】

而更多的裂缝深处，是无穷无尽的混乱呓语、癫狂笑声、冰冷嘲讽、恶意揣测！每一道都像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审判者毫无遮掩的意志之上！

审判者的意志漩涡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透！那团不断变化的漩涡猛地凝固成一种极度扭曲、僵硬的姿态！

连表面流淌的暗红死光都停止了运动！

祂不再是那个俯视众生、降下终极抹杀的冰冷神灵，而是像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翻蛋糕却还强撑着假装镇定的蹩脚演员！

暴露在维度观众席下的是前所未有、无法想象的……屈辱！

“污秽——！”

审判者的意志第一次发出了扭曲到变形的、如同亿万片玻璃同时炸裂的尖啸！

那不再是对亵渎者的惩罚宣告，而是夹杂了疯狂暴怒、惊愕、无法置信甚至一丝隐藏极深恐慌的咆哮！

“嗝……”

铁头趴在地上，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仿佛模糊地看到了审判者那暴露在天幕下凝固扭曲的漩涡投影。

他嘴角咧开一个极淡的、痛苦的弧度，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无声地滑过一丝念头：

“……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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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集市广场的空气弥漫着机油、海腥味和烤蘑菇的混合气息。

巨大的全息投影屏矗立在广场中央，此刻正循环播放着三天前那场震撼全地窟的直播画面。

血晶山脉之巅，不可一世的审判者真身，在亿万观众注视下，因铁头一句震彻天地的星灵脏话而脚底打滑，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哈哈哈！他又摔了！快看那个蠢姿势！”一个扎着歪辫子的小女孩指着屏幕，笑得前仰后合。

她的笑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拥挤的广场上激起层层涟漪。

红月教叛逃者、挂着机械族零件的商贩、用兜帽遮掩鳞片的深海间谍，甚至几个齿轮圣所的低阶维护员，此刻都放下了防备，被这纯粹而荒诞的快乐感染，爆发出震天的笑声。

笼罩在幸存者头上六年的绝望阴霾，仿佛被这持续不断的笑声撕开了一道明亮的口子。

铁头蹲在一堆锈迹斑斑的机械残骸上，看着小芸小心翼翼地将最后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掰成二十份，分给围绕在她身边的儿童团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