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屿目光惊叹，遥想这几人还非常自豪的讲述他们守护茧城数百年，居然只是一厢情愿吗？

“你觉得我会信？”

男子微微一笑，掌中一道淡蓝波光一闪而过，直接覆盖了灵屿。初入茧城感受到的温和舒适的感觉再次窜上心头。

“如何？”

这下灵屿倒是信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他们最开始也是为了领悟场域，久而久之随着场域领悟更深，他们尝到了甜头，便认为自己的责任便是维持阵法，自诩命运，我何必干扰呢？”

男子无所谓的态度让灵屿皱了皱眉，那四人必定有离开的心，但却为了维持场域将近两百年未曾出阁，只是一厢情愿吗？

“可为什么他们明明想走，也能走，就是不离开呢？”

“关久了鸟儿，即便把笼子打开她也飞不出去，这个囚笼叫责任，禁锢了他们自己，只有找到下一个承担着他们才能离开”

言至于此，男子转过头询问灵屿

“那么你会告诉他们真相吗？”

灵屿想着，他们与自己无缘无故，有什么必要呢，而且也不一定会信任自己，可是这样又有点……

灵屿眼神飘忽，犹豫不决的样子在男子眼中照映，内心的想法或许早已被他看透

接下来的一言让灵屿彻底对他改变了看法，“其实茧城的一切我都知道，而且我是可以去改变的”

“什么？！”，灵屿有些无法接受，他知道？净心阵明明是造福着百姓，但那样的嗜血交易他明明知道，能改变，但还是看着茧城成为如今这般模样，如此矛盾究竟是为什么？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改变茧城吗？”

灵屿一顿一顿地摇头，“我，我改变不了，力量在怎么强大，也难以把握人心

“那你觉得修炼者将地盘连同人与牲畜一起交易，是对，还是错”

“必然是错的”

“那为什么不去改变呢？”男子神情逐渐从温和转平淡

灵屿显然回答不上来，沉闷许久后只能低声道

“我做不到，这本就是苏谦管理不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去！”

男子怒意现于双眼，无终恨意燎于身外，窒息感席卷灵屿全身

“你既然看不惯，又不去改变，一口一个做不到，实际上这样的你才真正的在浪费时间，你太庸弱了

我并不想跟你讨论茧城的情况如何，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们是正常的，弱肉强食，食屠之命，就算没有修炼者干涉也是一样的”

灵屿已经不愿待下去了，这种被说教的感觉并不好受

“前辈，我念你与我遭遇相同，如此口无遮拦，若你真看不惯离去便是”

“我不是看不惯，我是替你惋惜，你根本不配称为修炼者”

一语打落世间尘，如同悍鼓敲击，震慑灵屿心灵。

“为……为何？”

“你想知道真正不会浪费时间的人，亦或真正修炼者都会做些什么吗？”

“什么？”

“他会立刻杀了所有修炼者，将茧城问题彻底根除，选定几个资质好的让他们去管理，成为一个普通城市，或者将茧城纳于自己城下，将修炼资源悉数归于麾下，再无修炼者与百姓的矛盾可言

而你却还在纠结是否改变，能不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