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自己的马,和她并肩沿着一条陡峭蜿蜒的小路往下走。月光透过树木洒下,在地面上投下诡异的光影。我们往下走时,脚步声和马匹的喷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就在前方一小片树林里,我们找到了那些马。
她径直走向自己的马,那是一匹漂亮的母马,光滑的皮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在拴马的树脚下,她弯下腰,捡起一个精心包裹着的小包袱。我忍不住好奇里面装着什么,但没有发问。
接着,我扶她上马,双手稳稳地托着她,等她在马鞍上坐好。我们一起沿着斜坡下行,回到了通往鲁昂的大路。大路向前延伸,穿过一片开阔的高地平原,平原上稀稀落落地分布着几丛树木,在夜色中宛如沉默的守望者。我们策马疾驰,凉爽的夜风吹过我们的发丝。她似乎不愿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或许仍未从白天的遭遇中缓过神来。
她是个标致的姑娘,尽管刚刚经历磨难,却依然难掩优雅气质。我本想和她聊聊天,打发赶路的时间,但几次尝试开启对话,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我试着聊聊沿途的风景、这片地区的历史,可她只是简短敷衍地应答。
“你家在哪里?”最后,我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她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南方说:“在那边,但我现在不敢回去,怕他们会再回来。我不能冒这个险。他们知道我住哪儿,我怕他们回来会带来更多伤害。”
“家里没有仆人吗?”我追问道,想要更了解情况。
“强盗来的时候,他们都不在。”她无奈地解释道,声音里满是沮丧,“他们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我不敢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带我一起去鲁昂吧。”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我能看到她眼中深深的恐惧。
“你在鲁昂有朋友吗?”我问道,想知道她到了城里是否有个安全的去处。
“当然有!”她回答道,但又犹豫地补充,“不过,我很少去那个城市。我们常去的集市在德勒,虽然附近也有村子。我的家人都不在了,我不敢一个人回去。我在那儿没人保护。”
带她远离家乡,似乎路途遥远,但她显然满心恐惧与痛苦。想必她自己最清楚该怎么做,于是我决定不再多问。
夜已深,我早已疲惫不堪。一整天都在赶路,我的马也急需休息。漫长的行程、与强盗的意外遭遇和那场恶斗,让我和马都疲惫不堪。我们继续前行,马蹄有节奏的哒哒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朝着鲁昂进发,期盼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