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莽军中,愁云惨淡。
拓跋云阳卧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军医刚为他施完针,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大王子,您这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老军医话未说完,就被拓跋云阳挥手打断。
“滚出去!”他声音嘶哑,眼中布满血丝。
待军医退下,拓跋宏凑近低声道:“大哥,探子来报,李沉舟昏迷两日后已经醒了。”
拓跋云阳猛地攥紧被褥,指节发白:“可有异样?”
“据说醒来后一切如常。”拓跋宏犹豫片刻,“大哥,要不我们……”
“撤军?”拓跋云阳冷笑,“损兵折将却寸功未立,父王会怎么看我?”他挣扎着坐起身,“传令下去,全军后撤三十里扎营。另外,派快马去王庭,请国师出山!”
北凌城南门。
一个公子带着几个护卫进城,观其眉目的清秀程度,耳朵上的耳眼,很容易让人感觉是女扮男装。
这时候守城卫兵将其拦住:“干什么的?”
这时候其手下人走上前:“我们京城而来。”说罢掏出一块东厂的令牌。守城人员刚想说什么,对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于是拱手道:“几位请进。”
来人正是东厂的刘显,刘显受其干爹刘喜的指派,前来督军钳制李沉舟。不过刘显明白,钳制个屁,所以就把这趟差事当成了休假。
进城之后的刘显挥手劝退众人,“你们先去据点,我一个人转转。”
身边的几个东厂番子拱手告退。
支开众人刘显背着包裹进了一家客栈。
“小二,来一间上房。”柔细的声音让店小二一把断定对方是个女客官。
刘显换上一袭淡青色罗裙,腰间系着银丝绦带,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步摇。她轻移莲步下楼时,店小二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哪还是方才那位“公子”,分明是个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姑、姑娘要用些什么?”小二结结巴巴地迎上来。
刘显掩唇轻笑:“听说北凌城的杏仁酥最有名?”
“姑娘好见识!”小二殷勤地引她到临窗雅座,“咱们店里的杏仁酥可是用雪山脚下的野蜂蜜……”
话音未落,街上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黑甲士兵护送着辆马车经过,车前悬挂的玄鸟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是李大人!”邻桌的茶客惊呼,“听说前日独闯十万大军……”
刘显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紧。透过纱帘,她看见马车窗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半角,隐约露出半张苍白却凌厉的侧脸。
“姑娘小心烫……”小二端着杏仁酥过来,却见这位客人突然起身。
“结账。”刘显丢下块碎银子起身就往外走。
刚出门就遇上了几个大汉,刘显女装的样子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呦,这小娘子,老子在这北凌城混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长得如此标致的女子。”
“大哥,这女子看样子不是我们北凌城当地的。岂不是?”说着便开始搓手,猥琐的笑了起来。
为首的大汉早就迫不及待了便带头冲了上去:“是与不是上去就知道了。”
“小娘子这是去哪里啊!”
对方刚准备动手动脚,刘显就刚动了杀机,就在刘显打算出手的前一刻。
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