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男人,吃蜜饯的时候眉心反倒一直在跳动。
谢知月看得都有些想笑,到底哪个是药呢?
他好像也是真的,一直都不怎么爱吃甜食,尤其讨厌甜得发齁的东西,蜜饯这种除了甜其余什么都没有的食物,就排在他最厌恶的食物顶端。
不明白,为什么不爱吃蜜饯还硬要吃。
接着,谢知月猛然间想到什么,表情呆滞住。
前世每次齐景暄亲她的时候,嘴巴都是甜甜的,和蜜糖一样甜,跟抹了蜜似的.......
若这梦是真实发生过的,那就破案了,这狗男人是真往嘴上抹蜜了!
谢知月就在旁边看齐景暄批折子,站了许久,她都有些累了,索性就靠在他椅子扶手边坐下,百无聊赖的看奏折上的内容。
从奏折上最后落款的年月她看到这是她与齐景暄成婚后的第四年,神武大帝御驾亲征的第三年。
奏折内容多为,本月军粮,甲胄兵器,将士军饷需求开支,各县郡税收,看得她即使在梦里都昏昏欲睡。
直到她从一道奏折上看到熟悉的名字,是她二哥的名字,谢璋。
其内容为:谢璋卖官鬻爵扰乱朝堂敛聚财符罪不容诛!
齐景暄手中的笔顿住了,只听咔擦一声,那笔在他手上被折成两截。
她还没看完,齐景暄就急匆匆的将那道折子合上用手臂压住。
男人叹息沉重,随后竟笑了,是气极发笑,笑得悲愤交加。
谢知月想动手把齐景暄压下的那道奏折拿出来看看,可惜她什么都触碰不到。
齐景暄起身将那道折子压在一堆书卷下头,动身离开书房,她紧追其后。
男人腿长,步子迈得又快,他正常走路的情况下她跟得都急,他赶着行走她就只能小跑着跟上。
“殿下要去太子妃宫中了吗?”近卫流风追上问。
“先去库房一趟。”
他看到关于二哥的那道奏折深夜赶去库房做什么?难道是想动东宫私库摆平二哥犯的事,替二哥把卖官鬻爵所牟取金钱还上?话说二哥一向清廉,又怎会做出卖官鬻爵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来?
抱着好奇和不安的心态,她跟着齐景暄进了东宫库房。
迈入库房的第一眼,她就看傻了眼。
大盛王朝,太子东宫库房,竟然这样磕碜,里面就没几件能拿得出手的物件!
她记得爹爹的私库,里面随随便便一件藏品就价值千金。
齐景暄在一处木柜前停下,他亲手打开木柜,流风就手捧一盏蜡烛为他照明。
在如此昏暗的光影下,柜子里都折射出了金碧辉煌的火彩。
柜中宝石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烁的火彩,是库房中最奢华的存在。
谢知月顺着火彩来源望过去,瞳仁颤动,眸子里映出的,是一顶华美绝伦,举世无双的九凤牡丹冠。
是她嫁给他时,家族为她打造的婚冠。
这顶婚冠,于新婚夜卸下后,她就未曾再见过。
谢知月就仰头望着站在婚冠前的男人,婚冠希碎的光芒折射在男人那张精湛绝伦的容颜上,神色茫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