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眸中晶亮,眼里闪烁着焦急的期待。
齐景暄别开视线,仰头去看天上的那轮明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叹,“缺月挂疏桐,从何处听来的?不会,也是梦中吧?”
“是。”谢知月郑重点头。
“你大名,小字都带月,是写给你的么?”
“不知,所以臣女只想问殿下,何解。”谢知月眉心蹙着,不愿错过齐景暄面上的一丁点细枝末节。
“不是本宫写的,本宫只能说,不论缺月还是疏桐,都是悲凉凄寂,缺月挂疏桐,有恨无人省,若出自男子之手,那他必然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若是哪个男子给你写的,就是字面意思,那人失去你了。”
小姑娘心里藏了很多事,她不愿说,那他也不想去问,因为他从不做无用之功。
她对他说,出于礼貌,他会听,也会回应。她不说,他其实也没多大兴趣去了解与自己无关之人的事。
谢知月长睫颤动,那双麋鹿般清澈的眼睛一直望着齐景暄,无法避免的将眼前的他与梦里那位苍白病态的帝王相结合。
她很想听前世的齐景暄解释,而非今生的齐景暄。
小姑娘又一副宴会上通过他看另外一人的眼神,齐景暄垂眸逼视她,那凛冽如雪的目光几乎将谢知月牢牢定格在原地。
“谢胭胭,你来找本宫,究竟是何意?你是想与本宫纠缠不清,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这个什么心思都写脸上小姑娘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竟叫他现在难以看清了。
他从这丫头眼里看到了爱恨交织的复杂。
才几岁的小丫头片子,感情就这样沉重。
那目光,冷得让谢知月遍体发寒。
他不是她前世的夫君,他仅仅是今生的太子。
谢知月眼里的光黯淡下来,有些失落道:“臣女没有想纠缠殿下,臣女找殿下,就是想告诉殿下,要提防贺兰公子,贺兰公子有贼子之心,他若是娶了连城公主,于公主,于殿下都不利,臣女愿殿下重视。”
该说的她说了,信不信就是今生的齐景暄的事了。
以齐景暄那生性多疑的性子,她想他应该不会不当回事。
她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尤其是她梦中他没到三十短折而死后王朝经历贺兰之乱九州大地重陷乱世那事。
但齐景暄接下来的反应也是踏踏实实的给了她当头一棒。
这狗男人压根没问她关于贺兰公子的事,反而玩味十足的挑眉,“谢胭胭,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本宫。”
谢知月茫然道:“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有心仪之人,不是萧寰。”齐景暄逐字逐句的重复。
心仪之人.......他算吗?
前世她对齐景暄,更多的似乎是敬仰。
谢知月脸上的那点迟疑被齐景暄尽收眼底。
“不知道怎么答?那本宫换个问法好了。他,很像本宫么?还在世么?方才宴席上,以及就刚刚本宫回答你的问题,你看本宫的眼神,像是在透过本宫去看一个已逝之人。”
“谢胭胭,你透过我,在看谁?透过我,你又看到了谁?”
齐景暄眼眸开合间闪烁着妖冶危险的流光,潋滟魅惑,有种致命的危险。
这男人,纵使他在外装得再好,但至始至终,他都不是什么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