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这腰带......很别致。”谢知月匆匆找借口回答。
她往后挪了些,想与齐景暄拉开距离。
背后就是假山石壁,假山过道仅仅是足够两人并肩而行,再无闲余空间。
她后背就贴着冰凉粗砺的石壁,不知是石壁的寒意,还是面前这狗男人身高体型差距过大,近距离接触阴影一下笼罩下来的空间压迫感使然,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气从脊背开始向全身蔓延开来。
齐景暄虽然清瘦,但宽阔挺拔的身型就算是放在男子中都很高挑,在女子面前身形差距尤为显着。
谢知月额头才到他胸口,前世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齐景暄站她面前要是不低头,她就算是把脚尖掂到最高都亲吻不到他。
就是今生,他们的关系,太子和臣女,男未婚女未嫁,皇宫御花园这种地方,假山里面,还靠这么近,合适吗?!
如果再被人看到,告诉皇后,皇后估计又要给她扣上一顶引诱太子的帽子!
毕竟在皇后眼里,她的儿子是太子,是永远没错的天之骄子。
可她现在,退无可退。
希望齐景暄保持他克己复礼循规蹈矩的君子风范,给她送完衣服都自己离开吧。
齐景暄并没有把搭在臂弯上的外袍给她,反而微微俯身,那双本该妩媚多情在他脸上却淡漠如平湖的桃花眼里携着耐人寻味的弱光,专注的睨着她。
“别致在哪?”
谢知月想避他视线,奈何这样狭窄的空间,她无处可避。
目光往下看不好,往他脸上看,不敢,绕了一圈,目光最后还是回归到那条金缕云纹宽腰带上面。
她硬夸:“上面的绣纹,很漂亮。”
“啧。”
这一声啧,更耐人寻味了。
还莫名有些痞气。
这,很不齐景暄!
“看中本宫的腰带了?本宫解了送你如何?”他说得慢条斯理的,配上那春风和煦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的语气,仿佛就是在很寻常的与人交谈。
即便是如此寻常的语气,他说出来的话,都让谢知月脸红到了耳根,“这.......不好吧?”
她倒也知道齐景暄这人有时候说话没那么着调,比如他会顶着这张冷若天山雪莲的脸,用这温良恭俭让的语气,对她说出:“胭胭今日的小衣上面,是什么绣纹?过来让本宫看看。”
眼前小姑娘羊羔似得脸红得不正经,也不知道她身上用了什么香料,曼妙的馨香一阵接着一阵的,妖精似的,净往他鼻尖上缠。
齐景暄从纷扰杂乱的思绪中强迫自己回神,嗓音夹杂着丝丝寒意:“原来你还知道不好呢?”
“太子殿下与臣女在这里,也不好,若是被人看见,臣女的名节不重要,太子殿下贤名恐有损。”
谢知月泛红的脸颊,躲避的目光,以及娇柔的嗓音,总结出来,就是柔柔弱弱的嚣张。
特别是她还有些衣衫不整的情况下。
呵,愚蠢的小丫头片子,以为他会怕?
覆着薄茧的手指有些粗鲁的勾起她微尖的下巴,使得她避无可避的对上那双妖异的桃花眼。
他眸色没那么黑,偏淡,带些琥珀色,故而使得这双眼睛分外妖冶惑人。
只是这双眼睛里,始终是看不见太大的情绪起伏的。
正因如此,和他对视就显得有很强的压迫感。
谢知月从腿软转变为浑身颤栗,她开口,压根说不出连贯的话来:“太子殿下,你你你这是轻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