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南三所。
被妖兽破坏的门窗桌椅都已被内监更换,王云又回复了正常修练生活。
这日早朝一散,宫里便传开了,皇帝奖赏了所有人,独独没有给王云赏赐。
吉庆满头疑问地来到王云房中,见王云仍兀自修练,故意叹了口气。
王云闻声挣开眼睛,看到吉庆垂头丧气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庆哥?”
吉庆把门关上,轻声道:“小云,我有事告诉你,不过,你别生气哈。”
王云笑道:“没事,你说吧。”
吉庆遂把皇帝赏赐情况细细说了,只听他忿忿不平道:“小云,大家都知道你舍命杀妖兽,论功劳你应该也是数一数二吧,就连那晚当值的士卫都有赏,皇上一直都持正公道,这次不知是怎么了,唉!”
王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当即摆摆手,露出爽朗笑容道:“这好理解啊,早在御前,我就说过进宫是来将功补过的,皇上自然不赏啊!”
王云哪里会想到是有人暗中保护他,故意不给赏赐,免得他早早让人嫉妒。
吉庆跟他相处久了,也渐渐了解王云性格,便不再说什么。
说起妖兽之事,王云想起了那个神秘高手,问道:“欸~庆哥,你知道宫中除了汪直,还有什么高手吗?”
“高手?嗯~~东厂掌印尚铭尚大人算一个,我义父应该也算吧。”吉庆应道。
“尚铭是那个身形较矮,眉发须白,脸红通通的老人么?”王云问道。
“对啊,就是他,听那晚的禁军传闻,你不是跟他合力将妖兽击杀吗?”
王云“嗯”了一声,原来他就是东厂头头,武功倒是不错,不过跟汪直比还差一些,应该不是那晚的神秘人,身材也不符,那就只剩吉庆的义父,内监总管张敏了。
王云想罢,说道:“庆哥,我想见见你义父。”
吉庆“啊”了一声,为难道:“小云,义父每天都很忙,且常在后宫主事,这...”
王云见他为难,也不强求,笑笑道:“没事,总有一日会见到的。”
吉庆长吁口气,跟王云相处就是舒服,他心地善良,随性天真,永远都不会为难别人。
话说得差不多,吉庆不打扰王云修练,告退离去。
王云走到花园练功,那倾倒的大树已被搬走,时至秋初,王云望着地上的黄叶,突发奇想,“大树都倒了,我也可以‘出阁’了,应该熟悉熟悉这宫中环境了。”
想罢,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南三所,途中遇到很多宫女、内监,有的认出他就是击杀妖兽的稚童,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是赞叹,有的是怀疑。
王云不管是什么目光,都向他们报以微笑,露出那人见人爱的可爱笑容。
没有人教过他‘伸手不打笑面人’的道理,他只是天性如此,率真、善良、可爱。
初进宫时,只是匆匆扫过这禁宫景致,只是被深深震撼,没有细心感受。
这次心境已太不相同,不过仍是对宫中的景色啧啧称奇,从午门处走来,经过长长的金水桥之后,迎面便是一大片青石铺就的广场,让人顿生豁然开朗之感。
初晨照耀在太和殿正殿的屋顶上,黄色的琉璃瓦反射出夺人眼目的光泽,殿下隔着数丈便有一大石圆柱,殿前长长的石阶如一条通往天河的白玉路,看上去十分庄严。
走到各处大殿都有人把守,守卫的禁军自那晚后大都认识了王云,也很感激他,不过宫中规矩极严,没有皇帝的允许,不能轻易进入,王云略感失落。
“欸,对了,可以去景山北啊,那里应该没有看守了吧,正好去瞧瞧那个鼠眼太监想给我安排个什么住所。”
王云问明了景山北位置,便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