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已经打草惊蛇了呢?”苏慕白眼里全是不赞同。
“当然不止是放他一个人出去。”我向苏慕白解释道:“我现在掌握着给苏哲清解毒的能力,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了一定也会想置我于死地,对不对?”
苏慕白敷衍着点点头,眼神里是依旧对我建议的不赞许。
“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让他们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已经出现了呢,之前南流景的束手无策会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们放松警惕。”
“放班师走?若是他临时跳水,也可能配合他们把我们一网打尽啊。”苏慕白在一旁道:“这样太冒险了。”
“难道我们放任不管?”我急切道:“付出这点损失就能抓奸细,这样的好机会还能去哪找?”
“你怎么确定他们会上当?”
“军医和侍从的事情一过,他们肯定知道打草惊蛇了,这时候一定想要个准确结果,但是在营中贸然行刺他们自然没这个能力。”
“明白了。”苏慕白点点头,苏哲清则是从刚刚开始一直安静不语。
“将军,你意下如何?”我急切道:“我会写药方给你,还有要用来取心头血的马驹,我会让人送来,不会延误你的解毒疗程。”
“好。”苏哲清也许是看出我眼中的笃定,不再拒绝,只是嘱咐万事小心。
“我先去准备新的药,希望能在我熬好药后抓到人,这样我的药就可以放心拿到将军手里了。”我施礼后轻轻一笑:“等班师醒来,让他演一出逃跑的戏,然后放出消息,就说将军病入膏肓,但是顾府小侯爷做了解药,在营地杀人费劲,好在小侯爷住在外面,可以从外面杀掉他,打消将军治病的念头……”
我一点点勾画着剧本,苏慕白看向我的眼睛越来越深。
“万一没有别人,只有班师一个呢?”苏慕白问道。
“大不了白跑一趟,无论如何,将军最后不会让班师活着回去,不是吗?”
苏哲清没说话,但是对我的解答笑了一笑,表示我真有点了解他。
屋外月色渐浓,被集结的人不知发生什么事一个个都慌得很,我喊阿海让他带几个人来保护我,故意很大声的告诉他们我将去山中哪里寻找草药。
寻药事假,而现在的事情这样危险,我必然不会带他们去我住的地方,只是带着一群人在山上闲逛,故意给想杀我的人制造机会。
苏慕白在天最黑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看来是事情安排妥当了。
因为药过了疗程就会失效,我还需要在天亮前给苏哲清配药,于是与他互换了身份,让他继续做饵,我则趁着夜色偷偷潜回。
当然了,放我去制药是次要的,任我一人去涉险,苏慕白听到这个计划时我便看到他眼底似乎要杀人的凶光了,是以他在没人处提出要替我时,我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在他的掩护下抓紧回去取血制药。
沙地并不好走,风自耳边传来,偶尔有稀疏的响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地下滑动,我不敢放松警惕。
我在没人的地方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努力让自己和夜色融为一体。
路过北营时,我看到苏哲清还在帐前盘问几个身上被包扎过的人,许是要从他们身上找到些军医被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