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府,夜幕沉沉,却被那府中灯火映得如同白昼。
飞檐斗拱间,琉璃灯笼高挂,红烛摇曳,光芒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庭院的青石小径上,将往来人影拉得悠长。雕梁画栋的大厅内,丝竹之声袅袅,人潮涌动,一众宾客或峨冠博带,或罗裙飘拂,皆神色专注,沉浸于一曲妙音之中。
只见堂中,乐师们各执乐器,神情沉醉。琴师指尖灵动,在琴弦上跳跃拨弄,似在与琴弦私语;笛手轻抿双唇,笛声婉转如流莺出谷;琵琶女怀抱琵琶,玉指如飞,弦音恰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而在他们身前,一位妙龄少女朱唇轻启,甜美的嗓音如潺潺溪流,淌出那千古绝唱《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这歌声仿若带着魔力,瞬间将众人卷入那如梦似幻的春江之畔。
李贤身为太子,本惯于朝堂纷争,心坚如铁,此刻却也不禁微微闭眼,眉头轻舒,似已随那歌声,见着了春江浩渺、明月高悬之景。他身旁的宾客们,有的手捻胡须,频频点头,眼中满是赞赏;有的则目光迷离,似已魂游天外,沉醉在这美妙的诗词与旋律之中。
一曲终了,余音仍在梁间萦绕,久久不散。大厅内先是一阵静谧,仿若众人还未从那如梦之境回过神来。须臾,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猛地一拍大腿,高声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呐!”他满脸涨红,眼中满是激动,那神情仿佛在说,这世间竟真有如此超凡之音。
“是啊!是啊!”众人如梦初醒,纷纷附和,赞叹声此起彼伏。
“这首曲子乃是谁做的?”人群中,一个年轻后生满脸好奇,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急切地问道。
李贤也被这问题勾起了兴致,他微微前倾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身旁的好友,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公子,忙不迭地说道:“这首曲子最初是望江楼的乐师弹唱的,可原来的创作者就不知道了。有人说是创作者是一群乐师,有人却说是一个人,有人说是一名女子,有人却说是一名男子。实在是不得知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脸上满是无奈与困惑。
这时,一位身着紫色衣衫的贵妇轻摇团扇,补充道:“诗词高雅,曲调风格独特,一夜之间竟然爆火,现在各个酒楼名店或者乐坊都前去求取乐谱。据说一首曲谱都买到500两银票了。”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似在感慨这曲子的天价。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真是名副其实的好诗!”李贤不禁脱口而出,他站起身来,在厅中缓缓踱步,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创作者一定是一位有非常才华的才子,如果能得此人为朝廷出力,该是我大唐之幸。”他微微仰头,神色间满是对人才的渴慕。
“这还不简单,让人去望江楼问问老板秦三娘不就知道了吗?”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男子正一脸得意地站在那里,仿佛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不用那么麻烦,望江楼表面上是秦三娘是老板娘,可背后的真正主人却是三殿下李显,直接问问三殿不就知道了吗?”说话的是张大安,他身着官服,神色沉稳,眼中透着精明。作为太子洗马,他在李贤身边多年,对诸多事务都了如指掌。此刻,他微微拱手,对着李贤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