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急,脚步愈发慌乱,刚迈出几步,便一个踉跄,滑倒在地。清洛紧咬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娇嫩的肌肤,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她从地上艰难起身,拂去身上的尘土,又在路边寻来一根枯枝,当作拐杖,撑着继续前行。寒风呼啸而过,如刀子般刮过脸颊,生疼无比,却也不及她内心的煎熬。
山巅之上,寒气逼人,仿佛连空气都被冻住了。苏雨凝裹着厚实的披风,身姿孤绝,静静伫立。她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眼神空洞而哀伤。
暮色四合,山风愈发凛冽,如刀割般刮过。苏雨凝独立山巅,满心凄惶。她如何也想不明白,清澜竟会为了那冯小蝶,将自己弃如敝履。念及此处,苦涩与悲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寒意自心底蔓延,比这冬日的朔风更冷彻骨髓。
她曾满心期许,以为清洛定会帮自己劝说父亲,将那出身青楼的冯小蝶逐出门去。可谁能料到,袁家不仅承认了冯小蝶的妾室身份,还大张旗鼓地为她的孩子举办百日宴。自己出身名门望族,才貌双绝,怎能忍受与这样的女子同侍一夫?想到这里,苏雨凝美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山风呼啸,肆意撩动着她的发丝,更衬出她此刻的落寞与凄凉。
苏雨凝并非那娇弱的温室花朵,经不起丝毫风雨。她自幼历经磨砺,坚信自己定能闯过一个个艰难险阻,断不会为了一个负心男人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更何况,她还有一双年幼的儿女,那是她割舍不下的牵挂。此刻,她只想寻一处清净之地,好好思索一番往后的路该如何走。对袁家,她已然失望透顶,多待一刻,都令她满心厌恶。
不知何时,欧阳剑已悄然爬到离她不远处。他藏身于一块巨石之后,屏气敛息,静静地观察着苏雨凝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瞅准时机,出其不意地救下她。然而,一番仔细观察后,他发现苏雨凝并无轻生之意。
欧阳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在石头后面朗声道:“苏老板,怎的独自一人在此赏景?”言罢,他站起身来,大步向苏雨凝走去。
苏雨凝闻言,心头猛地一惊,忙转过身来,待看清来人竟是欧阳剑,又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眼神中满是探寻,似乎在寻找着谁。
“你可是在找清洛?”欧阳剑微微一笑,目光温和。
“正是,也只有她知晓我常独自来此。她人在何处?”苏雨凝急切问道。
“我在这儿呢!”不远处,清洛的声音传来。
欧阳剑循声望去,只见清洛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攀爬,气喘吁吁,模样颇为狼狈。“嫂嫂,可算找到你了,找得我好苦!”清洛边爬边喊。
欧阳剑见状,急忙伸手,用力拉了清洛一把,助她顺利爬上山顶。
苏雨凝看着清洛满头大汗,脸上、身上沾满泥土,心疼不已,嗔怪道:“钱庄事务繁忙,你何苦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