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再正常不过,何必如此小肚鸡肠。”又有人跟着插话,此人一边说着,一边悠闲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脸上满是不以为然的神情。
“谁规定男人应该三妻四妾?”清洛霍然起身,柳眉倒竖,美目含煞,直视着那人,义正言辞地说道,“古云:‘发乎情,止乎礼。’夫妻之道,在于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三妻四妾之说,全然不顾人伦,抛却情义,行那滥情纵欲之事,实乃君子所不齿,有辱家门风化。”
“男人需要继承香火家业,娶妾便是为了延续香火,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子嗣或者子嗣稀少都是大逆不道,你这般言论就太不像话了。”那人非但没有被清洛的气势震慑住,反而向前一步,梗着脖子,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你也有母亲,”清洛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目光如炬,“你问过母亲可喜欢与妾室争风吃醋?可喜欢与妾室分享丈夫?可喜欢与妾室的孩子分享家产?”
“你,你……”那老板被怼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用手指着清洛,气得浑身发抖。
众人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赶忙纷纷身,快步上前,有的伸手拉住清洛,有的则劝阻那老板,一时间,客厅里乱作一团。窗外,一阵微风吹过,吹得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今日商谈之事,便就此打住!我还有诸多公务缠身,诸位请自便吧!”清洛柳眉倒竖,美目含嗔,脖颈因盛怒而微微起伏,素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显是气得不轻。
众人见她这副怒容,心下暗凛,自知再待下去也是无趣,纷纷拱手作揖,脸上堆满尴尬之色,脚步匆匆,鱼贯而出,溜之大吉。
待众人离去,前厅的掌柜一脸堆笑,疾步趋近,竖起大拇指,高声夸赞:“二老板,还是您厉害!”他眼中满是钦佩,笑得眉眼弯弯 :“我早就在窗口听着诸位高谈阔论了,这些个没主见的墙头草,整日就知道瞎起哄、添乱子。”
清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余怒,神色稍缓,抬眸望向大堂经理,轻声问道:“秦叔,此刻前厅应该不太忙了吧?”
秦叔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温和,如长辈般语重心长道:“没几个人了,就快到下午关门的时候了。你回去告诉苏老板,咱们都是历经风雨、见过大世面的人,可别被这点小事想不开。”说着,他从袖笼中掏出一封信,递向清洛。
清洛秀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伸出葱白似的手指,接过信件。她缓缓展开信纸,刹那间,,脸上满是惊色。原来,这竟是一份关于小蝶的身份调查信息录。
上面详尽地记录着:冯小蝶,原名冯珍娘,其父为咸阳城东一铁匠,辛苦积攒多年钱财,才娶得妓女胡氏为妻。胡氏吃不得苦,生下冯珍娘后,旋即重操旧业。可怜那铁匠,竟被胡氏气得一命呜呼,徒留年幼孤苦、无人照料的冯珍娘。
无奈之下,胡氏只能带着女儿在风月场所讨生活。珍娘自幼聪慧过人,尽得母亲琵琶技艺的真传,在秦楼楚馆崭露头角,积攒银钱后,果断赎身,改名冯小蝶。
清洛看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抬眸看向秦叔,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秦叔,您究竟是如何得到冯小蝶这些消息的?”
秦叔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缓缓说道:“有一位年轻公子嘱托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他言及对姑娘大有用处。”
清洛闻言,再度拿起信件,反复端详,待翻至信背,见“欧阳剑”三字时,顿时黛眉紧拧,神色凝重,脑海中思绪万千,陷入了深深的思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