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往昔曾弥漫着温馨气息,而此刻却被压抑氛围彻底笼罩的客厅里,柔和的灯光徒劳地挥洒着,试图驱散这片阴霾,却只是徒劳无功。
那灯光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所阻挡,无法穿透空气中那如实质般沉甸甸的紧张与悲伤。
狄妍丽紧紧挨着商枫坐下,她的肩膀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恰似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眼眶泛红得好似熟透欲滴的樱桃,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犹如即将决堤的洪水,仿佛下一秒就会奔涌而出。
她满脸委屈,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仅存的力气,那模样活脱脱一只受伤后无助哀鸣的小鹿,可怜巴巴地说道:“阿枫,我想妈在我婆婆面前求情,是我先出了对不起你大姐夫的事的,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根本不想说离婚。”
她的声音颤抖着,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
商枫坐在她身旁,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墨色浓重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降下倾盆大雨,将一切淹没。
他眼神中交织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猛烈,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失望则似无尽黑暗的深渊,深邃而冰冷,吞噬着他内心仅存的一丝温情。
听到狄妍丽的话,他微微皱眉,眉心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嘴角泛起一丝带着浓烈嘲讽意味的冷笑,语气冰冷得仿若寒冬腊月那能穿透骨髓的刺骨寒风,回应道:“大姐,这件事,我帮不了。当时是你和商烨卿卿我我地睡在一起,虽说他不是你们的亲弟弟,可比我这个亲弟弟还亲。”
商枫的声音不大,却好似一根根锐利无比的针,精准无误地径直扎在狄妍丽的心口,让她浑身猛地一颤,疼得一阵抽搐。
狄妍丽听到这话,身子像遭受电击了一般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眼中蓄积已久的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肆意滑落,打湿了她的衣领。
她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要辩解,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而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扼住,使得她一时间竟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声痛苦的呜咽,仿佛受伤野兽的低嚎。
商枫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狄妍丽,他心中积压了多年的情绪,宛如决堤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倾泻而出。
“在我回来前,两个姐夫也是把他宠到了心尖上,比我这个唯一的亲小舅子还亲。”
他的话语中裹挟着浓浓的醋意与不满,那些在这个家中被忽视的漫长岁月里积攒下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如火山爆发般彻底宣泄出来。
从小到大,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商烨在家人的宠爱中如鱼得水,享受着无尽的关怀与呵护,而自己却仿佛是被家人遗忘在阴暗角落里的旧物,无人问津,无人在意。
这种强烈的落差感,日复一日地啃噬着他的心,如同毒瘤一般在他心底扎根生长,让他心中满是怨愤,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阿枫,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狄妍丽终于缓过神来,泣不成声地哭着说道,声音因为颤抖而显得格外破碎,仿佛一片片被撕裂的纸屑。
“我和商烨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那次只是个意外,我喝醉了,他送我回房间,结果……”
狄妍丽的话被哭声无情打断,她试图解释,可连她自己心里都无比清楚,这样的解释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如同薄纸般不堪一击,任何言语此刻都显得如此的空洞和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