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辰的战船正逆江而上。楚昭宁倚在舱门处,看着丈夫在甲板上布阵。江风掀起他的战袍,露出腰间缠着的层层绷带。她握紧藏在袖中的匕首,那是临别时念棠偷偷塞给她的:\"母亲拿着防身,就像我在你身边。\"
\"小心!\"苏辰突然揽住她腰身旋身,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耳畔钉入木柱。黑暗中,无数黑衣人破水而出,为首者竟是当日刺杀时侥幸逃脱的面具人。他扯下面具,露出脸上狰狞的狼头刺青:\"苏夫人的血,可还够解一次毒?\"
楚昭宁的匕首抵住咽喉,眼中却毫无惧色:\"你敢伤我,苏辰定会将北狄踏成齑粉。\"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清冷如霜,余光瞥见苏辰握紧剑柄的手——那里有道新伤,正是为挡在她身前被刀锋划过。
战鼓突然在江面炸响,镇北将军的援军战船亮起万千火把。面具人咒骂着退入水中,临走前抛下一枚刻着狼纹的青铜令牌。苏辰拾起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图腾,眼中杀意翻涌:\"北狄...还有内鬼。\"
楚昭宁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去京城吧,陛下需要你。\"她抬头时,月光映得眼中波光流转,\"我会带着孩子们,在你身后守住所有退路。\"
而此刻的皇宫内,小皇帝被叛军逼至镜渊池畔。池水倒映着他苍白的脸,还有太傅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陛下,老臣也是身不由己......\"太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悯,\"只要你写下禅位诏书,苏家满门...\"
\"住口!\"少年突然纵身跃入池中,龙袍在水面漾开血色涟漪。他最后望了眼宫墙外的漫天烽火,想起皇叔教他骑马时说的话:\"天子的脊梁,永远不能弯。\"
镜渊池的水渐渐归于平静,唯有那枚刻着蟠龙纹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