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院外槐树下,蝉鸣突然尖锐得像生锈的锯条。李殊词盯着林洛雪精心打理的卷发,喉结动了动:“下午的事,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钟白?”
林洛雪轻笑,眼尾的眼线挑出一抹妖冶:“我说我不好意思,你信吗?”
“当我是傻子?” 李殊词声音发颤,眼眶泛起水光。她看着对方嘴角若隐若现的嘲弄,忽然觉得自己不过是提线木偶,丝线缠在林洛雪指尖。
“好了,” 林洛雪伸手想摸她的头,却被李殊词偏头躲开,“作为钟白的好姐妹,你不该让她被蒙在鼓里吗?”
“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殊词的声音带上哭腔。林洛雪转身要走,高跟鞋敲击碎石的声响清脆得残忍:“小孩子别问太多。”
夜色浓稠如墨。李殊词独自站在树影里,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时,血液几乎冻结在血管。“没… 没什么。” 她转身想逃,手腕却被滚烫的手掌扣住。
赵昊的掌心烫得惊人,他捧起她的脸时,指腹擦过她颤抖的睫毛。李殊词瞪大眼,看着那张脸不断放大,脑海里炸开一片空白。湿热的吻落下时,她想挣扎,双腿却像灌满了铅,整个人瘫软在对方怀里。
“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赵昊的声音裹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李殊词刚要开口,又被更凶狠的吻堵住。月光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院墙上,像幅扭曲的画。
“记住了没有?” 赵昊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李殊词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欲望,喉咙发紧,最终红着脸挤出一声 “老公”。换来的是更深的吻,和那句带着戏谑的 “奖励你”。
赵昊离开后,李殊词靠着树干缓缓滑坐在地。夜风卷起她凌乱的发丝,却吹不散唇上残留的温度。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望着熟睡的林洛雪,突然觉得这个曾共享秘密的室友,此刻陌生得可怕。
她想揭发赵昊的恶行,却羞于启齿;想反抗,又畏惧他的威胁。黑暗中,她的目光落在林洛雪模糊的轮廓上 —— 或许,只有联手才能撕开这困局?
月光从木窗棂的缝隙里蜿蜒流淌,在粗布床褥上碎成满地星子。李殊词把自己蜷成虾米形状,指甲反复勾扯着被单磨出的毛边,喉结在黑暗中艰难滚动:“洛雪,你睡了吗?”
床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林洛雪裹着丝绸睡衣翻了个身,尾音带着未褪的烦躁:“没睡,什么事?”
“我…… 我信你说的话了。” 李殊词的声音像被风揉碎的蒲公英,裹着夜色里不易察觉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