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一口气,流年想起了报纸上的坠楼案,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慢慢蹲下身,朝床底下看去,手中的枪蓄势待发。
出乎意料的,床底下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一览无余。
血迹就到床边便消失了,床底下居然什么都没有吗?
咣当……
不对!听到床上传来的声响,流年猛地将枪口调转方向。
血迹在床边消失,除了在床底,还有可能……在床上!
铁质的床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床上出现了明显的按压痕迹,原本整齐的床铺变得乱七八糟,好像有看不见的人在床上挣扎。
“救命……救命……”
和刚才一样嘶哑的声音从床上响起,带着明显的痛苦。
原来刚才发出声音的,居然也是这张床吗?
流年猛地将手中刀插到床的正中间,锋利的刀刃直接就从木制的床板上穿到床下。
剧烈的摇晃停止下来,嘶哑的声音也停止了。
只是在流年的刀穿过床板的位置,突兀涌出一大片的鲜血,就像一朵鲜红的花在床上蓬松盛开,一下就浸透了床上的被褥。
流年感到一阵恶寒,因为他刚刚将刀插进床板时,最开始的触感居然是柔软轻松,好像他刚刚真的杀死了一个看不见的人。
将刀拔出来,刀上也沾上了鲜血,但很快就被莫名出现的火焰燃烧消失。
流年皱着眉头,盯着流在地上的血迹,没有在这里再停留,他直接推开门,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保安室。
顺着地上突然出现的隐约血痕,流年打开了大厅里的铁门。
在现实世界他也打开过一次,他知道里面是一个相当于被围起来的小广场一样的地方,有很多的娱乐器材。
现在这里会是什么样?
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后,空气中浓烈的怪味刺激着他的鼻子,他一下就看到了小广场中间的那滩已经快要变成黑色的巨大血泊。
血泊中间放着一个带血的破玩具,很有年代感,也很破旧。
流年没有靠近血泊,而是将视线转向半空的楼层,在不算高的楼层,流年能看到好几个开着的门,晃晃悠悠,一开一合。
就像是在邀请他一样。
何暮看向刘老头,刘老头也回望他。
自从知道那个女人可能在监视后,两人的话就变少,就算有,也大多都是废话,更多的反而是眼神交流。
何暮通过自带的鬼怪察觉了前面的问题,以刘老头的敏锐,肯定也已经发现了。
刘老头朝他走了过来,却突然把手按在了何暮的肩膀上。
何暮一下子就想起了流年擅长的自爆,但刘老头显然不是想要自爆。
因为在他的手按在何暮肩上时,何暮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
“在去前面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相信你也同样有话想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