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潮州:广济古桥、潮剧低吟与城墙月下的文雅主章(1 / 2)

进入潮州,是一个转音的过程。

从揭阳的巷口踏出那一步,时间似乎就慢了一拍。车窗外的景致渐次变得古朴,屋脊开始翘起,河水渐宽,树影渐浓,风中多了一种名为“从容”的气息。

潮州不是一个用喧哗博取关注的城市,她像一位自幼习字练剑的女子,话语轻柔,步伐稳健,眼神里却藏着十代书香和百年风骨。

《地球交响曲》的第六十六章,不是新篇,而是古章,是一段从城墙走来的旧词,是一出不为人多,只为人懂的低吟。

一、广济桥上:浮梁转板,潮水渡心

我到达潮州的第一站,是广济桥。

那是城之脊梁,也是潮之门庭。它不像洛阳桥般静卧不动,而是动静结合,十八梭船如画中落墨,一节节浮梁如心跳频率,随着潮水起落,有开有合。

晨雾未散,桥上的老者正在擦拭木板。他姓许,是第五代桥工。

我问他:“桥动的意义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水是活的,桥要懂得让。”

我望着那几艘缓缓合拢的浮桥,像看见时间被一板一板重新搭建,仿佛历史不是久远,而是可以行走的现时。

我写下:

“潮州的广济桥,不在于连通,而在于理解。它不是强渡,而是随潮顺情。让,是一种修养,更是一种人文。”

二、韩文公祠:一城之魂,半市文章

潮州不以商业立名,却以文德传世。

韩文公祠就筑在韩江之畔,檐下碑林林立,古木葱茏。祠内香火不旺,却净得叫人想脱鞋轻步。

我站在“海国图志”的石碑前,望着那位千年前被贬至此的文士,如何在偏隅之地筑书院、修堤坝、教民风、正礼俗,最终用文字改变了一方风气。

一位年轻志愿者对我说:“韩愈来了之后,潮州不再只是岭南水乡,它成了文化要地。”

我问:“你觉得现在还有用吗?”

她说:“我们不写八股了,但心里还敬文。”

我写下:

“韩文公未建城,却筑魂。他留下的不是文章,而是底色。潮州的风,不吹横幅标语,却吹进书卷茶烟与小儿启蒙。”

三、潮剧春秋:低声唱事,高腔说情

潮州人说话本就带音,唱起潮剧来,更显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