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楼远望,江水与湖面交汇之处,山水重叠,楼阁肃穆。
楼中陈设简素,墙上却悬挂着苏轼手迹与历代文人墨宝。
一位中年讲解员说:“东坡在惠州,不是被流放,而是被收留。”
我沉默片刻,说:“你们这城,收留过很多人吧?”
他说:“只要你愿意安静,它就肯给你空间。”
我写下:
“合江楼不是权力之楼,而是容纳之楼。它不高,却宽;它不霸,却稳。诗在此栖,心在此歇。”
四、罗浮山下:道骨清泉,归隐一章
惠州还有一座山,名曰罗浮。
古时号称岭南第一山,道教重地,仙迹遍布,山中有泉,泉中有书。
我顺山径而上,雾气缭绕,松涛隐隐,登至半腰,见一老道正浇茶煮饭,身后茅舍一间,竹篱环绕。
他邀我坐下共饮茶水,不言教理,只谈山中花木。
他说:“城市来的人,总想找顿悟,其实多半该找顿饭。”
我问他:“你觉得山外的人在烦什么?”
他笑:“忙着活,不肯静着想。”
我写下:
“罗浮之道,不在炼丹,而在返常。天地本如是,万象皆无言。人只需坐一坐,想一想,便已是修行。”
五、地图与岭南清音的过渡章
夜里我回到西湖岸边,江风微凉,灯影照水,舟船沉静。此刻的惠州,不再是岭南一隅,而是《地球交响曲》中,一段过渡的清音。
我摊开地图,从汕尾折入内陆,惠州像是一条笔直之桥,连接了沿海的呼吸与珠三角的律动。
我在书页下写道:
“惠州是岭南清音章,是文化过渡的顿点,是山水抚琴间流出的余音。她以水养文,以文养城,以静驭声。她不急于让你记住,却总让你舍不得忘。”
天边星辰悄然亮起,我轻声说:
“下一站,是深圳。
一段从古韵入新章的跃进,是城市奏鸣的主调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