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死了。
阿诺在教堂后,用铲子在湿冷的泥土上刚刚挖开了一个坑。
“什么时候的事?”佐科夫问。
“昨天。”
三人合力把沃克埋在了那里。
不论是东正教还是天主教,他们在此时此地的仪式居然出奇的一致:狗牌挂在简陋的自制十字架上,最后不屑地朝地上吐一口带泥味的唾沫。
“怎么死的?”
佐科夫以为的原因,与阿诺的描述,多少还是有些出入。
失去自主意识地发狂撕咬而后被阿诺无奈地击毙。
居然不是因为脱水。
“那...他咬到你了吗?”佐科夫这时候,才终于回想起那本日记以及那个房间,日记上并没有说明症状,至于那具没有保持人形的尸体,两者之间看来,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的差异。
“没有。”
阿诺,不是马上回答的。
“真的?”
“真的。”
这次,才是马上回答的。
佐科夫不再追问。
然而在自己也受到了感染后,阿诺才明白了情况到底会变得多糟糕。
在抵达灯塔的位置后不久阿诺的情况开始越发糟糕了。
最终还是走到了没法再掩饰下去的地步。
大概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的佐科夫与艾伦,把阿诺绑起来,关在了灯塔上方的一个房间里。
嗯,他们只是大概知道。
艾伦每天给他送去吃的。但是如他们所知道的那样,阿诺的病情并不会得到任何的好转。
“队长,已经第五天了,他的情况,跟沃克那时候差不多,是不是应该...”艾伦一边说着,掏出了手枪。
佐科夫站在他的身旁,同样看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阿诺。
没有说话。
直到艾伦手中的枪,指向了阿诺的头。
“不。”佐科夫叫停了。
经历了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感染与死亡,佐科夫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的任务真的只是带一个人回去吗?还是说,其实要的,就是这个感染性极强的‘真菌’。
如果是这样,哪怕是变成了疯狗,但活着的阿诺是否就是任务的标的,而这,也有可能成为阿诺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他决定再看看。
而他不知道的是,仅仅不到两天后,阿诺脖子上长出了一个肉瘤,而且,开花了。
密闭的房间中喷洒而出的孢子,使得艾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吸入了。
可是佐科夫不知道的是,真菌的宿主在喷洒过一次孢子后就会出现一定时间的收缩,回归到花蕾的形态,继而还会出现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直到宿主的体内营养与维持生命的基本都走向崩盘为止。
而那个时候,恰巧就是‘鳕鱼号’截取到求救电文的时候。
当来到了船上,看见了这些人后,佐科夫明白了。
或许,海德里希公司想得到的秘密并不是这件事,因为这些背负着Atom命令的人也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到来了,他们甚至连一件防护服也没有。
那说明,他们还有其他的目的。
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