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放心不下。
这不,胤祚还睡得迷糊呢,小南子就急匆匆地跑进去,扑通一声跪在胤祚床边,赶快叫他们爷起来。
“生了生了,大福晋要生了,爷,大阿哥所那边派人来请了,您快去瞧瞧呀。”
什么福晋?他娶福晋还要老早呢。
胤祚迷糊的翻个身,接着,他那混沌一般的脑子才转了下,终于理解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砰!
胤祚瞪大了眼睛,一手拽过外衫,手忙脚乱的开始套衣服。
“什么时候的事儿?去请惠妃娘娘了吗,告诉大哥了吗,给汗阿玛递信了吗?”
胤祚嘴上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动作也不停,往地上猛的一跳,正好踩进靴子中,两只腿一站,靴子一瞪,脑后的辫子也不管了,乱糟糟的压在瓜皮小帽下。
就这么穿的七零八落的往外跑,“把太医院当值的几位太医都请来。”
胤祚可知道,大嫂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生怕有人抓大哥的小辫子。
大嫂要低调,她那儿也有稳婆和当值的太医,守着规矩便是。
他却没这个顾忌,他六阿哥请的人,谁敢说个不是。
就这么一路跑,胤祚动作快,也亏得当时选院子的时候,大哥硬要他住在隔壁,这回倒方便了。
伊尔根觉罗氏早进了产房,胤祚是见不到的。
但他也不是起到个安抚孕妇的作用,那是他大哥的职责,他嘛——
胤祚指挥着小南子,“喜坑挖好了吗?宝刀挂好了吗?规矩不能出一点错。”
生产的流程他插不上手,这都是稳妥的人,大福晋也不是个冒失的,早有安排。
伊尔根觉罗氏身为长媳,也是如今唯一的皇家媳妇,这一胎本就备受瞩目。
多少人盯着她的肚子呢,若是顺理成章的给他生个侄子,那大哥处境可就大有不同。
往小了说,这新生儿是皇家新一代,康熙哪能不疼?
民间那些隔辈亲的可不少。
就这么一个,更是宝贝凤凰蛋。
这可是头一个,独一份儿。
往大了说,继承人,在历朝历代都是挑选储君的重要一项。
他们家可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
家里碎银几两还能打成个狗脑袋呢,更别说皇位了。
那是世世代代俯首为臣和永生永世继承为君的区别。
他们这爵位可是世代递减的,一代一代下去,不知道哪天就成为平头老百姓了。
转头一看,呦吼,我太爷爷的兄弟那支,人还当皇帝呢。
想当初啊,我太爷爷和他太爷爷可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呀。
怎不痛心疾首?
何况,这还是封了个亲王,如果是郡王,贝勒,甚至贝子呢?
更完蛋。
过上两代,谁还认得谁是谁。
这成王败寇,差的可就太多了。
那每一跪,跪的是皇恩浩荡,背地里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咋就没争过他?
到底是缺啥了少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