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没等唐若萱说话,那躺在破床上的景泰年,缓缓睁开眼睛,朝唐若萱望来。
景泰年虚弱无力道:“皇后,你…你来了……”
唐若萱目如秋水,美眸看向别处,小嘴轻轻道:“你们都听着。我不是皇后,我也从来没当过离国皇后!你们落得今日地步,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
唐若萱裙袖一挥,朝外面走去。
“别,别走!!”蓬头垢面的景瑞,忙以双膝追着她身影:“求求您,别走啊!!!”
唰!
唐若萱立住,美眸瞪着景瑞:“昔日,你对我墨儿那般无礼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还有,你们都听着,若是敢胡言乱语,小心你们的性命!我是唐若萱,而非前离国皇后唐萱!!!”
话音刚落,唐若萱再不停留……
“贱人,贱人……”
躺在破床上的亡国皇帝景泰年,气得差点起身飞檐走壁,噗的一声吐血,喷在床下,然后干呕着……
“父皇,父皇……呜呜呜父皇!!”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景瑞忙起身,扶着景泰年,轻捶景泰年的背部:“父皇,您怎样了?”
景泰年喘顺几口气,眸中闪着泪花,朝景瑞瞧来:“瑞儿!莫要再求那个贱人,听到没有?”
“呜呜呜,嗯,儿臣听到了——”景瑞哭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泰年疯笑几声,重新躺好,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破烂的枕头上,他喃喃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朕堂堂大离皇帝,竟然落得如此地步。朕便是去了,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父皇!!”景瑞哭着叫道。
景泰年摸着景瑞脏兮兮的脸蛋,艰难开口道:“朕本以为,凭着十几年的感情,待我去了,那贱人能好好对你,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日后,你尽量活着,便是各种屈辱都别在乎,记住了吗?”
“儿臣谨记!”景瑞哭着点头道。
阳光明媚。
唐若萱冷着一张美丽面孔,垂着饰品晃晃生辉的俏首,踏出院来。
“关门,别跟唐王说我来过!”她道。
但是,没听到甲士的回应!
唐若萱猛然抬头,就见甲士一个个呆立不语,而一身黑色蟒袍的李墨靠着墙,胳膊环在胸口,闭目在那立着……
“墨儿,我……”她眸光一颤。
李墨睁开眼睛,瞧着唐若萱那张略显震愕的面孔,笑着道:“我随便走走,就逛到这里来了。娘,你到这里干嘛?”
“你这孩子,天气闷热,你怎的在这站着?”唐若萱眸中深情,自袖子中抽出丝绢,擦去李墨额头的汗珠:“刚刚,三皇子景瑞,说是前离国皇帝生病,想让我带医士来看看呢。”
李墨嗅着脸上丝绢的清香,一脸的享受,然后笑道:“你答应了嘛?”
“没有,我怕你多想!”唐若萱美眸真挚,万分柔情。
李墨笑呵呵道:“这怎会多想。不然别人以为我虐待降者呢!若是日后传出去,谁会跟我投降啊?去,找医士来!!”
“是!”甲士忙忙跑去。
待甲士离开,李墨握住唐若萱的皓腕,眸中异芒一闪,藏笑道:“娘,咱们也进去瞧瞧吧。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景瑞,和景泰年了。”
唐若萱轻嗯一声,美丽一笑,和李墨并肩朝院中走去:“倒是墨儿,我怎的觉得,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