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叶知颜往旁边挪了挪，继续盯着手机里咸鱼发来的进度条。男人却变本加厉，伸手要揽她肩膀：\"别装清高嘛，哥哥这瓶82年的拉菲......\"

男人涎着脸逼近，酒气喷在她耳畔。叶知颜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淬了毒的玫瑰，右手看似无意地撩发，实则已扣住男人手腕穴位。只要她指尖稍一用力，对方整条手臂就会瞬间失去知觉。

就在这时，男人的几个同伴突然围拢过来，其中一人摇晃着酒杯阴阳怪气：\"张少看上你是福气，识相点......\"嘈杂声中，叶知颜注意到他们刻意露出的金表与纹身——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小混混。

她刚要发力，空气突然凝固。周野不知何时出现在卡座旁，黑色风衣下摆还在晃动。与往日校园里不羁的少年不同，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眉骨在冷光下如刀刻般锋利，漆黑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单手拎起男人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着的威士忌酒杯还在往下滴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听不懂人话？\"周野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尾音带着危险的颤音。叶知颜注意到他袖口下隐约露出的绷带，与记忆中那个在月光下耳尖泛红的少年判若两人。保镖们整齐划一地按住腰间的武器，金属碰撞声让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男人被摔在地上，酒渍弄脏了昂贵的地毯：\"你知道我是谁......\"话未说完，周野的皮鞋已经碾上他的手指，力道控制得精准——既不会致命，又足以让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下次，\"少年俯身时，颈间锁骨若隐若现，\"看清楚人再动手。\"

叶知颜望着周野处理混混时行云流水的狠辣手段，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需要她庇护的对象。当他转身时，眼底的寒意瞬间化作温柔，那抹笑意让她想起月下共舞时颤抖的指尖，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诡异地融合。

\"叶老板，没想到这么巧？\"周野在她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酒杯，绷带边缘渗出的血珠染红了杯壁。叶知颜推过一杯乌龙茶，目光落在他指节的淤青上——那里结着新鲜的伤口，显然是近期频繁打斗留下的痕迹。

叶知颜挑眉看着他身后噤若寒蝉的保镖团，注意到最年长的那人腰间隐约露出的枪柄轮廓。\"你是来这谈生意？\"她推过一杯乌龙茶，\"还是说，有别的目的？\"

\"城西码头的事有点眉目了。\"周野转动着茶杯，杯壁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今晚约了几个朋友，倒是意外看到你大展身手。\"他的嘴角勾起，露出虎牙，\"比在学校揍许知薇那次还帅。\"

保镖们面面相觑，他们跟了周野几个月，从未见过她对哪个女人如此温和。其中一人刚要开口，被周野一个眼神逼得后退半步。\"你们先回。\"少年掏出黑卡丢给经理，\"今晚的损失算我的。\"

叶知颜起身时，周野已经将她的大衣披在肩上。寒风卷起他的刘海，露出英气的眉骨：\"我送你。\"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两人并肩走出酒吧，身后传来保镖们的窃窃私语，叶知颜没注意到，周野悄悄将手背上被酒瓶划伤的伤口藏进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