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直门附近。田府四合院。
田弘遇坐在书房,看着手里女儿田秀英送出来的家书,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贵妃入宫,就得到协理六宫之权。女儿,直接被皇帝冷落。”
田弘遇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他在朝廷,只是担任游击将军,这么一个虚职(武将)。
他们田氏的富贵,全部都来自女儿田秀英,在皇宫内能否受宠。
田弘遇特别想骂人,自己可是进贡了500万两银子!
朱由检,你真是薄情寡义。说冷落就冷落。
田弘遇眉头紧皱,心情特别的糟糕。特别想要放弃,不去管自己的女儿。
但是,如果不去管。不仅仅失去权势,之前五百万两银子,还有一百匹汗血马,通通都会打水漂。
这就是朱由检的高明之处。在经济学当中,有一个词叫做沉没成本。
前期投入的时间.金钱.资源,会影响到人类后续的决策。
说的简单一点,朱由检让田弘遇,花了大量的银子.大量的时间.大量的资源。
这些前期的投入,就是沉没成本。
说的哲学一点,人类过去产生了损失,人类就会产生一种尽快弥补损失的强烈动机。
田弘遇当然不知道,沉没成本。
但是,他作为商人。在商言商,他不可能让前面的投资,得不到回报。
“管家。准备一下,老爷我要回一趟扬州。”田弘遇拿着家书,放在青铜烛台上。亲手烧掉了家书。
田弘遇心有不甘,在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听女儿田秀英的建议,去扬州寻找才艺双绝的扬州瘦马。
田弘遇从红木衣柜最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五十根金锭,还有钱庄的银票。
.....
当天傍晚,紫禁城,乾清宫。
“皇爷。彻查牧场和草场的圣旨,老奴写完了。”
王承恩放下手里的毛笔,毕恭毕敬的拿着圣旨,来到朱由检面前。
朱由检穿着白色里衣,刚刚沐浴完。周皇后穿着一袭白纱襦裙,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毛巾,帮朱由检擦干他的长发。
不得不说,古人的头发都要留长,不能剪头发。
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朱由检穿越过来,每过两天,就必须要洗头。他的头皮屑又多,不洗头就特别痒。
有的时候,朱由检特别是用剪刀,剪掉自己的长发。
周皇后犹豫一会:“陛下。后宫不能干政,臣妾还是回坤宁宫吧?”
“不用。皇后,你是朕的结发妻子。又是正妻”朱由检连忙开口,安抚周皇后。
“你我夫妻同心,才能携手共进,共度余生。”
周皇后俏脸微红,一抹红晕弥漫耳后根。
朱由检伸手接过圣旨,认认真真从左到右看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下令南京兵部尚书孙传庭,带领五万京营将士。前往南京应天府,配合太仆寺卿王家祯清查,南直隶牧场,清点马匹数量。任何官员,阳奉阴违者,杀无赦,诛九族。】
“不错,很好。”
“王承恩,你来盖上印玺。”朱由检缓缓开口,把圣旨交给王承恩,吩咐道。
“是,皇爷。”
王承恩把圣旨,放在黄花梨米桌上,用砚台压住。拿出玉玺,用力的盖在上面。
一刻钟之后,户部尚书毕自严觐见。
“毕爱卿。你应该知道,圣旨已经下了。你们户部就要全力配合,在半个月的时间,调拨粮草。”朱由检穿着明黄色九龙袍,坐在软塌之上。
户部尚书毕自严,满脸的为难:“陛下。现在已经开始秋收,除了陕西和北直隶。其他地方臣都派出官吏,下去监督收粮。”
“今年的岁入,比起天启七年。最起码要减少五分之一。”
“臣,估计能够有1600万两——1700万两。”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
朱由检表情严肃:“这是你的问题,毕爱卿。从秦王收取宗室税3000万两。”
“瑞王收取宗室税680万两。”
“还有之前抄家,从杨涟九族得到的一千多万两。”
“财政压力大大缓解。”
“腾骧四卫,将士。都是朕,用内帑在支付军饷。”朱由检言之凿凿。
“还有朱雀军,天雄军.白杆兵。这三只新军,都是朕在养。不属于兵部,不用户部付一两银子。”
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陈述:“陛下。臣这些日子,思索良久。希望能够在户部,进行改革。”
“达到开源节流的目的。”
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趣,伸出右手:“说说看。朕,恕你无罪。”
“多谢陛下。”
“这觉得,可以从盐政,进行改革。从今年开始盐引折银。”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沉声说出来。
“盐引折银?何意?”朱由检有些诧异,看着毕自严。
“毕爱卿,把话说得明白一点,通透一点。”
“盐引折银,就是四成的盐引,改征银两。这样的话,每年大概可以增收38万两白银。”户部尚书毕自严缓缓开口,沉声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选择支持:“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