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看秦婉第一件事就是扶吴昕，心底满是惭愧，拉了秦婉一把：“婉姐，你别管他，这混小子——”

她的话戛然而止，着实不知道该如何与秦婉解释，自家儿子惦记上了梁夜。

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秦婉也意识到，大约真的发生了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只是，不管有什么事儿都得解决啊，让孩子跪地上哭那肯定没用。

秦婉一手拉着吴昕，在林皇后身边坐下，这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好歹谁和我说一声啊。”

林皇后不吭声，只是擦眼泪。

吴昕也不吭声，眼泪都不擦。

最后还是闲棋没有办法，字斟句酌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闲棋讲的胆战心惊，秦婉听得目瞪口呆。

不过到底是镇北军的当家主母，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也不过是片刻的呆怔，秦婉便恢复了素日里的优雅恬淡。

她握住林皇后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事儿，也不怨孩子。”

“他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有感情也正常。何况夜哥儿是个那么优秀的孩子。”

秦婉轻叹一声，转头看一旁还在低头垂泪的吴昕：“小七，你还小，未必分得清你对沉阁的感情是什么……”

“我分得清！”

少年着急地解释：“婉姨，我真的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故意想要破坏夜哥的人生。”

“我试过不想，试过放弃，可我放不下。婉姨，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我……”

少年的头垂得很低，不敢直视秦婉的眼睛。

毕竟，从小婉姨对他的关系一点儿不比母后少。

婉姨是真心将他当自家小儿子看了。

可他干出这种事情……

是挺缺德的。

秦婉也很难接受，却比林皇后更冷静。

毕竟，眼前是别人家的儿子，还占了个君君臣臣的君字，她也没理由不冷静。

“小七，你告诉婉姨，沉阁回北疆前，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了？”

吴昕垂头丧气的，闻言倒是抬起头来：“他……和您一样，说我混淆了感情，让我冷静冷静。”

“没揍你？骂你都没有？”

秦婉微微蹙眉：“或者，很生气的表现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