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去北疆后,吴小七天天掰着手指头数什么时候才过年。
林皇后对于小儿子的执着有些不可思议,欣慰而又无奈。
欣慰的是自家儿子重情重义,不是传说中薄情寡义的皇家薄幸郎。
无奈地是,梁家小儿子都离开几个月了,这小崽子天天掰着手指头,望夫石一样。
若不是吴昕只有十岁,林皇后甚至要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对梁家小子有什么想法。
晚上靠在承乾帝怀里,林皇后听承乾帝说起镇北军又在北疆打了几场胜仗,梁家那小儿子初露锋芒时,也笑了:“阿夜是个好孩子,只是小七未免太黏他了。”
“黏就黏吧。”
承乾帝搂着妻子笑了一声:“反正镇北军将来有梁昼,到时候让梁夜留在京中,也能为朝廷出力。”
林皇后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因为太快,她没有抓住,愣了愣,便也不想了,顺着丈夫的话点了点头:“陛下说的是,两个孩子感情深厚也是好事。”
除夕说是很远,却也转瞬即逝。
一进腊月门,吴昕就期待了起来。
孩子明明畏寒怕冷,却一日三次往北城门跑。
跑了三天,吴昕没等到梁夜,人先病倒了。
小殿下裹在被子里咳咳咳喝苦的要死的药的时候,在远郊驿站休息的梁夜收到了摇光楼送来的信。
他解下鸽子腿上的小竹筒,倒出里面的小纸条,只看了一眼,猛地站起来:“走。”
“啊?”
刚刚坐下准备休息的梁寒呆住:“主子,咱才刚到驿站啊。”
不是说连日赶路,人困马乏,要歇息一晚,明日用最好的状态进城吗?
“小昕病了,我不放心。”
梁夜顾不得多想,已经抓起刚刚脱下的大氅披在身上,阔步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