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把左右为难的难题,抛回给了吕本。
“吕爱卿,你觉得是咱的虚名重要呢,还是标儿正统太子的身份重要呢?”
吕本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太子声誉重要。”
这种事没有迟疑可言,否则一旦被陛下疑心,别说女儿在东宫混不下去。
吕本自己在朝堂里也没有立足之地,哪怕是胡惟庸想保他,只要陛下找到适合的错处,也能撸了他的官位,让他和当初的刘基一样,回老家养老种草去。
陛下,应该没有怀疑他别有用心吧?
“哼,既然如此,嫡子给庶母服丧带孝还有活人殉葬的事,全免了吧,再有争议,一切以标儿的意见为主。”
朱元璋一锤定音。
老子犯的错,让儿子拨乱反正,后世夸赞儿子,他这个老子脸上也有光。
“标儿,委屈你了。”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朱标眼眶一热,本来想说不委屈,可想到当时他据理力争,还是被父皇痛骂太迂腐,甚至连累教导他的宋先生都被贬了官,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却变成了眼泪落在地上。
“啪嗒!”
朱标赶紧用袖子抹眼睛,假装无事发生。
可朱元璋心里却酸痛极了,急忙挡住了吕本和牛谅探究的目光,低声叹息道:“咱们是父子,咱不会害你的。”
“嗯,我知道。”
看到朱标情绪不稳定,朱元璋只能把人带上书房,亲自在朱标改的那一版丧制上批阅了一番。
证明他绝对不是口头上支持儿子的意见,这才心安理得的让儿子继续做事,自己则溜到隔壁的宫殿,去改变他因这件事,在乖孙心目里留下的不好印象。
这次他运气不错。
朱雄英刚喝完羊乳正要锻炼拳脚,见他来了,笑得直流口水。
“乖孙,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咱马上说件更值得开心的事,让你笑出乳牙来!
“呀呀!”
【爷爷,我体内的毒要清完了,快给我来块肉骨头!】
【我牙根痒痒,可能快要长牙了!】
寻常婴儿半岁左右才开始冒牙呢,就算乖孙吃得好,越长越壮实,也不可能这么快长牙。
纯嘴馋。
但老五说了,乖孙吃得奶水足够,暂时不用见荤腥。
朱元璋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地说起了刚才的事。
【铁树开花,爷爷开窍了,那吕本就是没安好心,想给他女儿吕氏还有未来的建文帝铺路呢!】
原本还十分开心的朱元璋,听到建文帝这三个字,感觉心口中了一箭,眼皮狠狠地一抽。
哼。
建文帝。
吕氏的儿子是吧?
吕本其心可诛,他老朱家也不需要建文帝这种孙子!
“咱得让老先生加把劲儿,找找能治他们的死罪的错处。”
【还让老先生加把劲儿呢,爷爷你再不抓紧时间,刘伯温很快就要因为被人下药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