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不知道,胡党的野心有多大,如今知道了,自然不用顾及任何旧情。
徒手打天下的事他都做成了,收拾几个野心膨胀的文官,智斗斗不赢咱还能武攻。
那边朱标和常氏,拉着手互相寒暄完,走到摇篮前。
“父皇,你看完了吗?”
朱标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中午了,该吃午膳了。
他坐着马车一路奔波,吃完再睡个午觉休息一下,不过分吧?
谁知,向来疼爱朱标的朱元璋,眉毛一挑,上下打量着朱标。
直到把朱标看得浑身发毛,再次出声问道:“父皇,你看完了吗?”
早看完了!
朱元璋正搜肠刮肚想话术,怎样才能从乖孙那里,套出标儿的死因呢。
“咱看你这额头发黑,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是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车窗上的原因。”
朱标不以为然。
但躺在摇篮里的朱雄英,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的太子爹,坐在马车上还能把头给撞了?】
【难怪你去趟陕西视察,回来路上竟然能感染风寒,回到京城就病故了,你可真脆皮。】
由于朱标是全家死得较晚的,不能排除,是当时早被扶正成了太子妃、而马皇后去世已有十年之久,早已经执掌后宫大权的吕氏,想来个去父留子。
但如果不是太子爹随着年岁渐大,妻儿和娘亲去世深受打击,又与老朱政见时常相左,身体不太好。
谁也没有对太子爹下手的机会。
【爹啊,你别光盯着娘亲和奏疏看,你闲着没事多做运动,增强一下体质呗?】
朱雄英急得直蹬腿。
朱元璋也急红了眼珠子。
合着他的标儿,也是病故的?
等等!
朱元璋心中悚然一惊:咱为什么要用也?
他回想了一下乖孙预知的未来。
儿媳常氏,病故在月子里。
乖孙雄英,病故于天花传染。
妹子也是一样的。
然后,就轮到标儿了!
“父皇,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回宫休息?”
朱标这回可不是想赶朱元璋走,而是真的担心。
因为此时朱元璋的脸色,用黑如锅底来形容,也不过分。
在朱标的印象,父皇只有生气到极点,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不知道父皇为何生气,但猜得出,应该是吕本惹的祸,什么翁婿感情都是虚的,父子之情才是真的。
“荣姐,快去搬把椅子来。”
朱标伸手要去扶朱元璋,被挥手制止。
“咱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父皇,我带回来一些扬州城的糕点,正准备和荣姐一起吃呢,我马上去拿。”
朱元璋看着心疼自己的标儿,不由得红了眼眶,心底涌起无限的恐惧。
根据之前的规律来看,几乎是他刚知道儿媳有危险,就真的出了危险。
刚知道乖孙和妹子会死于天花,滁州和扬州竟爆发了天花!
而现在,他知道了标儿的死因是感染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