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输就输了。

楚应池有自己的风骨，他做不出用事要挟人的戏码，便是赢了，也是在侮辱自己。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空中的榜单，握紧了手中的剑。

失了榜首，还有前三。

七个人，如今没了岚山族的那位早已内定入学院的三少主，便只有六个人了。

六个人角逐这榜首之位，那么，他的下一位对手便是——

楚应池的目光落在另一处擂台上，这一局输的人，便是他的对手了。

与姜澈同台的莫言翊，眉上抹额轻束，不管是忧郁深邃的蓝色眼眸，还是独特的命星运盘法器，配上格外淡凉的容颜，有种难以言说的宏大的悲凉聚集于一身。

好古怪的感觉。

似乎，他的存在，就能自然而然的引发人心中最难过的事情。

“这是莫家人独特的天赋，他们有一脉是凭借武道修行，有一脉则是依附于神族领天命而存，故而修行天命，听闻，这位莫公子从出生起便天生异象，他手中的命星运盘便是他的伴生法器，天生仙宝，十分罕见，可达天听，可知天命。”

楚应池的身影稳稳落在季清尧身侧，目不斜视的看着擂台上的人解释道。

季清尧未曾回眸，却也点了点头，礼貌示意。

“那抹额下似乎有东西。”

季清尧的天道之眼能勘破许多东西，他看到了莫言翊抹额下的神秘图腾，有种熟悉的感觉，现下又听到了楚应池的话，心里便琢磨着明白了几分。

同道中人，难得多了几分熟悉的感应。

他说这话，便是想求知的意思。

楚应池也爽快，好似刚才擂台上的呛口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此刻两人间堪称平和的气氛。

他开口解释说，“那抹额下遮掩的是莫族的传承图腾，也是他们的命门所在。”

季清尧挑了挑眉，命门？

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的命门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脑门上，这不等于给对手下手的机会吗？

楚应池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及时给出答案，“虽说是命门，却也无人敢对这所谓的命门下手，原因有二，一是莫家人各自的天赋能力都十分诡异，一般人对上莫家这一脉修行天命的人只会觉得晦气；二是，这命门虽明显，却也有天命的力量保护着，若是有人想要试图攻击他们的命门，那图腾似乎有诅咒之力，不仅仅是对一个人，甚至于对他所有具有血脉的族人都会产生诅咒，世世代代都不能解除的天命诅咒，所以说，一般人都不会惹这一身腥去干这些蠢事。”

“所以说，这命门的称呼，倒是有点儿名不其实了。”

季清尧明白了。

早就把莫家两个派系调查的明明白白做了注解的系统：“……”

它眼神危险的瞥着楚应池，都让他说完了还让它怎么表现？

没办法，只能放进宿主的小背包里了。

季清尧接收到系统委屈的小眼神儿，一时间眸间笑意盈盈，指尖在意识里戳了戳满心不欢喜的系统，安慰着它。

而边上的楚应池冷不丁儿皱了皱鼻子，后背一凉，总觉得有人在阴恻恻的盯着他。

可他的神识看了一圈，什么异常也没发现。

耸了耸肩膀，心里觉得真是奇了怪了。

擂台上，莫言翊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但是面前的这个剑修好烦人。

打到一半儿，突然就突破了。

他在旁边一直等着人突破完毕，接着打架。

姜澈恢复好体内充盈的灵力，一口气到了灵寂期二重，与半步灵寂期简直是天壤之别的实力。

再抬眸时，眸光依旧冷漠。

手中握剑，目光凌厉。

莫言翊神色为难，他不擅长打架，若是要正儿八经的同人打，就要解开抹额，完全释放图腾之力，转化为武修状态。

可是，他摸了摸额头，又觉得实在烦人，他不想打架，一打架就失控，他又是个懒人，长老们也没说嘛第几名的好，走个过场不丢人就行了吧。

他眨了眨一双乖巧的眸子，圆润的眼睛困顿的望着眼前的人。

没忍住当着姜澈的面又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是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