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帮我搬三袋碎石，到前面那家修屋的工地！”

“多少钱？”

“一块灵石，最多给你两小时！”

“成交！”

他什么都不问，跟着去干了。

一袋五十斤，搬三袋他搬了五趟，汗都下来了，衣服湿透，回头那妇人果然给了一块整的。

他接过灵石，笑了笑。

“下次还有活叫我！”

“你叫啥？”

“叫我小江就行！”

那妇人没多问。

江斩转身回巷口，又在牌子下面刻了行字：“小江，干零活，价格好说，人靠谱！”

他坐在墙角继续等。

等下一次机会，等下一份材料，等下一次修炼机会。

他知道，这种日子短不了。

但只要还活着，只要寿命一天没用完，那他总有翻身的那天。

到了晚上，十三井逐渐安静下来。

江斩靠在巷子角落，抽完最后一口凉水烟，把烟头摁灭，站起身，背起麻袋。

白天干的是低头活，搬砖、修水管、拆空调，甚至帮人砸过下水井盖；晚上要做的，是动脑子的活，是为了寿命、为修为、为未来奔命的活。

他一边走，一边确认包里东西没少，工具在，绳子在，手电也在，最重要的是那枚破碎的感应石还在。

那是他从回收站里捡出来的，跟本地的一个旧矿场残阵对得上，可以探测灵气反应，只是灵敏度很差，但够用了。

他今天的目标，是“井后斜坡”。

那地方十年前曾有一座小型灵能传送站，后来被爆破了，大量废弃构件残留在地下，没人去挖，因为那片地段地形太烂，全是塌方和泥坑，掉下去就是一身烂泥，甚至要命。

但对江斩来说，只要能换寿命，哪怕淤泥里都是蛆，他也得跳。

翻过十三井后墙，他钻进野草地，从裤脚绑上塑胶布，一路小心翼翼往下滑。

十分钟后他抵达目的地，一脚踩进半尺深的烂泥，整个人差点跪下。

他低头一看，感应石发出淡蓝光。

“有货！”

他心里一紧，立马掏出铁铲，一铲接一铲往外翻。

泥里藏着一块金属板，看着不起眼，但他翻过来看背面，隐约看到一道烧蚀的灵纹，还有半截刻度数字。

他脸色微动，小心擦去表面的泥水。

“是编号芯片的外壳！”

他呼了口气，把东西包好，又挖了一圈，没发现更多。

“光靠这一个，不够！”

他继续翻，直到感应石的光暗了下去才收手。

回程路上，他绕到十三井废旧粮站后头，那边晚上会有偷偷卖材料的黑市摊子，虽然不正经，但能买能卖。

他一进巷子，就听到里头传来低声议价的动静。

“这符石你要是真能给我开价五块，我立马卖！”

“五块你怎么不去抢？”

“这玩意你外头见过？”

江斩没吭声，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芯片壳，慢慢擦拭。

不一会儿，一个瘦子凑过来，蹲在他身边看了两眼。

“这东西……你哪弄来的？”

“捡的！”

“你知道这玩意值多少？”

“不知道，你说！”

“我不坑你，这玩意最少值五块，但前提是得有人要！”

江斩抬眼。

“你要不要？”

瘦子沉默了一会儿。

“我出三块，现金交易！”

“灵石！”

“好！”

“再加一块半，我这有感应石一枚，老式的，不灵了，但能修！”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