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就在后腰,肾的位置上。”程清焰低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相对应的位置。
谭清一直在观察周伟民的脸色变化。
“丁霜想不明白,来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所以她问,为什么?”
周伟民听着程清焰的话,好似回到了三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丁霜就是这么问的。
周伟民握紧了拳头,抬头想看时间,但审讯室里没有时钟。
“我的律师呢?”周伟民问,“怎么还没来?”
程清焰去看谭清,眼神询问是否继续。
谭清给她一个可以的眼神,说,“一直都在录像,我们没有逼问,只是在帮助嫌疑人回忆三十三年前的案件。”
言外之意,则是,律师来了,也做不了什么。
周伟民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来的人说,你知道的太多了。”程清焰说,“可丁霜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
周伟民听着程清焰一字不落地说出当年自己说的话,脸色倏地一下煞白起来。
椅子下的手心不断地冒出冷汗来,他怎么擦都擦不掉。
“来人可不管丁霜,他上前就想再捅她几刀。”
“然而,丁霜在火柴厂是做资料管理员,而火柴厂里的资料管理员就两个,且都是女人。”
“厂里的资料众多,一个又一个的文件,大部分都是丁霜自己搬出搬入。”
“所以,丁霜的力气不算小,哪怕是在受伤的前提下,她也划伤了来人的腰侧。”
周伟民忽地一颤,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来人被伤到了,着急了。”程清焰盯着他的眼睛,说:“他扇了丁霜一耳光,把她推倒在地上,再压着她,在她身上胡乱捅了几刀。”
“等丁霜没有反应了,他才停下手来。”
“这个时候,电闪雷鸣。”程清焰收回了视线,“而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几口后再回到门口,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柴油。”
周伟民黑着脸看谭清和程清焰,“警官,你们是在说什么故事吗?”
“听着没有什么意思。”
程清焰没有管他,往下说,“他拎着柴油玻璃瓶,绕着屋子淋了一遍。”
“又从饭桌上拿了账本,从中撕了一页,又把账本丢在了以为已经死了的丁霜身上。”
“接着点燃了纸张,放在柴油上。”
“等火蔓延起来后,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这才匆匆离开。”
“故事结束了吧。”周伟民盯着程清焰问。
程清焰摇头,“没有。”
“凶手估计没有想到,丁霜又醒过来了。”
“并且在他丢下的账本上,写下了杀害她的人的名字。”
周伟民倏地瞪大双眼,“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谭清问,“你不会是以为一场大火可以把所有的证据都烧毁吗?”
周伟民没有回答。
“不仅仅是账本上留下了你的名字,就连你带去的玻璃瓶上,也留下了你的掌纹。”程清焰说,“虽然只有一半,但现在的科技技术,我们可以利用AI补充后半部的掌纹。”
“周伟民先生,等会儿要麻烦你配合我们。”谭清的话音刚落下。
法医周行云,和法医助理万诗霜来了。
而周伟民的律师也来了。
谭清负责去解释。
这个时候,律师也没有办法阻止取证。
周伟民只能极其不情愿地让法医周行云提取他的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