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沙使者望着众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玉指轻弹,银铃骤然发出清越声响,那些张牙舞爪的蛊虫、浑身黏液的毒物竟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空气中残余的腥甜气息。欧阳逸飞剑刃上还凝着未干的毒液,望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寨落,眉间拧成一个结:“姑娘这是……”
“你们的胆子倒比前几拨中原人要大些。”青沙使者收了竹笛,银铃在暮色中轻轻摇晃,“不过想见圣女,哪有那么容易?”她瞥向众人紧绷的神色,忽然抬手一指寨后雾气弥漫的山谷,“前面还有落魂桥和迷雾涧,过了这两处,才能真正踏入圣女殿。”
梅降雪望着远处翻涌的白雾,长鞭不自觉地握紧:“这难道是……”她的声音被突然卷起的山风撕碎,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仿佛有无数细足在枯叶上爬行。
林清风背上的白骨杖又开始发烫,木匣缝隙渗出缕缕黑气,他强压下喉间腥甜:“落魂桥?听起来便不是善地。”苏明远握紧长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位药王谷的弟子向来胆大,此刻却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再凶险还能比血罗魔更难缠?”
青沙使者闻言轻笑,发间银饰叮当作响:“血罗魔不过是偷了白骨杖的宵小,与苗疆禁地的机关比起来,他的手段倒像是孩童玩闹。”她转身拨开藤蔓,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小路蜿蜒而下,“跟紧了,落魂桥的凶险,可不是靠蛮力能闯过去的。”
众人顺着石阶下行,四周的雾气愈发浓稠。梅降雪悄悄摸出袖中的银针,针尖很快泛起青黑色——这雾中竟含着剧毒。欧阳逸飞将真气凝成屏障,护住身边几人:“屏住呼吸,这雾不对劲!”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铁链晃动的哗啦声,像是千百条巨蟒在游走。
“到了。”青沙使者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凝重。众人定睛看去,一座由嶙峋白骨搭建的吊桥横跨在万丈深渊之上,桥身缠绕着暗红色藤蔓,藤蔓间垂落着锈迹斑斑的铜铃。更诡异的是,每根白骨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雾气中泛着幽蓝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