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有兴趣，祁渊买了盏递给她。

容颜有些惊讶，问：“怎么只买了一个？你的呢？”

祁渊随口道：“我不信这个。”

也不需要信。

他想要什么会自己亲自取得，而不是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容颜解释：“不是非要信才能放啊，有的时候就是一种寄托，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美好愿望罢了。那些可能在常日里说起来会觉得矫情的话，在这种时候可以被尽情表达，能被顺理成章地宣之于口，就很棒了呀！”

她说着在纸上写下什么，随后将笔递给他，“来，试一试！”

祁渊抬眸。

少女站在璀璨的华灯之下，披了一身星光，笑意晏晏地看着他。

“哎呀来嘛来嘛！又不会少块肉！”容颜拉着他的手，巧言娇语道。

祁渊心跳滞了一瞬，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

容颜托着荷花灯放进水里，灯芯摇摇晃晃，宛如星子摇落，很快汇入一片繁星银河。

看着它漂远，容颜好奇地问祁渊：“你写了什么？”

“跟你一样。”

容颜不信。

祁渊护着她，皱着眉避开来来往往的游人。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奈何怀中这位祖宗喜欢。

他低头瞥一眼眼神晶亮亮的容颜，故意卖关子：“你先说。”

容颜有些羞赧，附耳道：“祁小渊天天开心。”

祁渊也学着她的样子，俯身倾耳道：“容小颜岁岁安宁。”

容颜气得跳起来打他：“你偷看我！”

怪不得他说跟她一样。

祁渊笑得眉眼弯弯，一把抱住她，赖皮道：“你没说不能看。”

“我现在说了！”

“晚了。”

容颜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气鼓鼓地转身就走：“你真烦人！”

或许是灯火太璀璨，也许是她太耀眼，带着祁渊的心跳也隆重了许多。

他加快了步伐，几步追上她，眼底荡开熠熠的笑意，平日里向来佛系懒散的人此时难得有些孩子气。

“就烦你！”

“祁渊你幼稚死了！”

华灯初上，月上柳梢，若世有花神，真能渡得天仙配，也不枉发月老吟。*

没过多久，容颜就和祁渊离开了碧桃镇。

魔域不适合容颜，祁渊并没有带她回去，塑了个分身丢回魔域坐镇，自己则跟着容颜游山玩水。

八百年转眼即逝。

他们走过平湖烟雨，也踏过北漠黄尘；去过妖都小住，也看过鬼界诸魂。

在生命的最后才回到了魔域。

祭衡曾在很久之前，带回来他们初遇时的小院。

半座山体悬浮于魔宫之上，有魔曾问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浮玉山，魔后的宫殿。”

“魔后的宫殿怎么建得比尊主的还高？”

那人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满，翻了个白眼：“因为尊主愿意。”

浮玉山，赤云桃花开得正艳，朵朵花瓣如同泣血般，落在树下依偎的两道身影上。

摇椅吱呀轻响，容颜靠在祁渊身上。

“祁渊，我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