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月洞天得到答案后,她和祁渊就离开了秘境。
一堆人聚集在出口守株待兔,看样子应该是在等祁渊,全然不知魔尊大人早就出来了。
祁渊并没有带她回魔域,派人将顾承名从归一宗手里掳了过来。
他清醒之后,看到面前的人居然是容颜和祁渊,根本压抑不住心头的怨恨愤怒,不停叫骂。
一会说狗男女不得好死,一会说他当初根本不应该放过容颜,就应该杀了她一了百了。
容颜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露出任何伤心柔弱的情绪,她淡淡地看着他发疯。
等他骂累了时,亲手捡起顾承名的佩剑,一剑刺破了他的丹田。
“师父,救命之恩我用灵根回报过了,但你闯进我房中那夜,如若没有尊上在,我就要死了。”
顾承名面色一片惨白,丹田如同漏气一样,灵力疯狂流失,他却疼得说不出话。
容颜蹲在他面前,纯良的眼中闪过一丝小兽般的戾气:“人总是这样,一个师父的名头,就能困其一生,我似乎不应该这样做。”
“但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太痛快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这十年来收到的所有冷眼嘲讽,鄙夷讥笑,又算什么呢?”
“你得活着,像当初的我一样,受尽千夫所指,那些受过宗门庇护之人不会记得自己因为镇灵珠修为暴涨的事,但他们会因为你而蒙羞,曾经对你极尽阿谀奉承之辈会竭尽所能地诅咒侮辱你,会骂你不择手段,心狠手辣,龌龊卑鄙,会剜掉你的眼睛,割下你的舌头,挑断你的经脉……”
“这样的话。”容颜甜甜地笑了起来,“光是想想就很开心了。”
祁渊眼神一动。
顾承名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祁渊轻敲桌面,立即有人将他拖了下去。
容颜站起身,眼眸低垂。
“尊上觉得我太残忍了吗?”
祁渊嗤了一声,“又冤枉我?”
容颜瘪嘴,执着地望着他。
在祁渊看来,这连魔域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都算不上,魔族的较量,最低的筹码就是对方的四肢。
顾承名还能须尾俱全地回到凌天宗,容颜可不是太过善良了些。
祁渊说:“你还是心太软。”
容颜摸了摸鼻子,要说残暴,谁能比得过魔族?她还是小巫见大巫了些。
祁渊打了个哈欠,瞅了一眼还站在原地发愣的她,催促道:“睡觉。”
“来了。”
顾承名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小插曲,魔尊大人的人生大事可耽误不得。
容颜习惯性地偎在他怀中闭眼,随后在这样一场梦中惊醒。
崔竺这个人,很少出现在原主的记忆中。
但是没想到,整个凌天宗,居然是她在暗中十年如一日地关照着容颜。
接过祁渊的茶水后,她的心绪终于平缓了些。
“尊上。”
容颜叫了他一声,转过头却被映入眼帘的圆润吸引了心神。
这是……她无声询问。
祁渊:“镇灵珠。”
刚刚她还没醒来时,祭衡送过来的。
内里如云岫流散,纯净如月华的莹白色宝珠静静躺在桌上。
容颜不自禁走了过去,“原来我的灵根长这样。”
“怎么,失望?”祁渊挑着眉问。
容颜转身朝他一笑:“没有,感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