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磁波点的手更用力了,青砖底下传来震动,像有台老电扇在转。
蓝布衫老头的灰雾开始打转,青铜刀\"当啷\"掉在地上。
湛瑶趁机又甩出两张符纸——这次是从她袖口滑出来的,我之前没注意到她藏了后手。
符纸烧得更旺了,火苗裹着灰雾往上窜,把老头的脸烧得滋滋响。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变尖了,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老钟还没...还没——\"
\"老钟怎么了?\"湛瑶喘着气,额角全是汗,她的符纸快烧完了,可眼里亮得吓人,\"你以为靠口破钟就能翻了天?\"
灰雾突然剧烈抖动,老头的脸瞬间模糊成一片,青铜刀\"啪\"地断成两截。
我手底下的磁波点突然烫得要命,像块烧红的炭,我赶紧缩回手——再晚半秒,掌心非得烫出泡来。
苏悦的尖叫停了,她扶着柱子直咳嗽,脸涨得通红:\"成...成了?\"
湛瑶没说话,她盯着地上那滩正在消散的灰雾,符纸灰飘得到处都是,有几片粘在她发梢上。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灰雾确实在变淡,老头的蓝布衫只剩个衣角,青铜刀的断口还在冒黑气,可已经没刚才那股子凶劲了。
\"应该...\"我话还没说完,回廊深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吼。
那声音不像人吼,倒像是什么野兽在喉咙里滚雷,震得储物间的青砖直颤。
苏悦的军刺刀柄\"当\"地掉在地上,她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晨哥...那是...\"
湛瑶的符纸灰突然聚成一团,在她面前打旋,像被风吹着的纸团。
我后颈的疼劲又涌上来了,比之前更凶,像有人拿针在扎。
玉牌在兜里烫得厉害,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热度,婴儿的哭声又响起来了,这次不是尖叫,是那种细细的、绵延不断的抽噎,像在哭什么要来了。
蓝布衫老头剩下的灰雾突然\"咻\"地钻进地底裂缝,连那截青铜刀都不见了。
储物间里静得能听见我们三个的喘气声,可那低吼还在回响,从远到近,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回廊往这边爬。
苏悦攥住我袖子,她的手在抖:\"晨哥...那声音...比刚才那老东西...\"
\"更凶。\"湛瑶替她说完了。
她的符纸灰散了,落在她脚边,像堆没烧完的香灰。
她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阴影,\"地底那口钟...可能不止养了个蓝布衫。\"
回廊里的风突然大了,顺着裂缝灌进来,吹得符纸灰漫天飞。
那低吼又响了一声,这次更近了,我甚至听见了爪子刮过青砖的声音——\"咔啦,咔啦\",一下一下,像在数着步数。
苏悦的嘴唇抿得发白,湛瑶握紧了剩下的符纸,指节泛着青。
我摸着兜里发烫的玉牌,后颈的疼劲还在往上窜。
这次...怕是比之前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