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外的铁链声突然炸响,那婴儿的尖笑声几乎要刺穿耳膜:\"心要烂了哦——烂成泥——\"
\"动手!\"湛瑶吼了一嗓子。
钥匙扎进砖缝的瞬间,整面墙都在震动。
我感觉有股热流顺着钥匙往胳膊里钻,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丝捅进血管。
林宇举着青铜镜碎片,镜面映出的\"巽\"字突然发出金光,和钥匙上的剑纹连成一道光网。
苏悦把朱砂顺着光网撒上去,红粉遇光即燃,腾起的烟雾里竟飘出股檀香味。
\"阵成!\"王教授突然挺直腰板,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生门开!\"
屏障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
我看见黑雾像被抽干的水,顺着墙缝嘶嘶往地下钻。
红肚兜的影子在屏障外疯狂扭曲,婴儿的尖啸变成了号哭,最后\"砰\"地一声炸成漫天黑灰。
空气突然变得清甜。
孙医生瘫坐在地上直喘气,苏悦抱着他肩膀哭出了声。
林宇踢了脚地上的碎镜子,笑骂:\"奶奶的,原来这玩意儿怕咱们活人凑一块儿使劲儿!\"
但我们的笑还没散开,就被眼前的景象冻在了喉咙里。
黑雾散尽的地方,立着一扇两人高的石门。
门身青黑如铁,表面刻满了我从未见过的符文——那些纹路不像汉字,倒像是无数条小蛇盘在一起,每道缝隙里都渗着幽蓝的光。
最诡异的是门顶那尊兽首,圆睁的双眼竟和刚才那婴儿的眼睛一模一样,泛着淬毒的红。
\"这是......\"王教授颤巍巍摸向石门,指尖还没碰到,就被一股寒意逼得缩回手,\"宋代的'鬼门',传说用来镇压极凶之物......\"
赵记者的相机突然\"咔嚓\"一声,闪光灯照亮了石门底部。
我看见门沿上刻着一行小字,虽然被腐蚀得残缺不全,但还能认出最后两个字——\"勿启\"。
婴儿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不是从外面,而是从石门后面,闷闷的,像隔着一层水。
林宇抄起半块青铜镜:\"晨子,你说这门后面......\"
\"进去。\"湛瑶突然往前迈了一步。
她的影子被石门的幽光拉得老长,刚好盖住了\"勿启\"那两个字,\"既然它把咱们引到这儿,总得看看它怕什么。\"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现在它凉得像块冰。
石门上的符文突然集体亮了起来,蓝光大盛的瞬间,我好像看见门后有个红影子一闪而过——是那个红肚兜。
\"准备好。\"我握紧断剑,\"不管后面是什么,咱们一起扛。\"
石门上的符文还在闪烁,像某种古老的倒计时。
谁也没注意到,苏悦脚边的砖缝里,一滴黑血正缓缓渗出来,沿着地面爬向石门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