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成为被告后,满心的委屈,像一层厚重的阴霾,死死笼罩着她。尽管嫂子频繁打来电话,言辞恳切地劝慰,侄子,侄女也说爸爸做的不对,可初心心中那道被哥哥伤害的裂痕,却始终难以愈合。那些为家庭倾尽全力的过往,换来的竟是哥哥无情的起诉,这深深刺痛她的心,让她沉浸在痛苦与愤懑之中,难以释怀。她不断的问自己亲情是什么?为何如此不堪一击。冥思苦想她寻求不到答案。伤她最深的手足之情。无论谁来劝和也变不了,他要哥哥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
直到那通打破平静的电话骤然响起,嫂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初心,你哥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情况很危急!”初心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手中的电话险些滑落,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短暂的惊愕之后,亲情的本能驱使她不顾一切地冲向医院。
赶到医院,初心看到手术室门口嫂子满脸泪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正焦虑万分地来回踱步。侄子侄女也在,初心的心猛地一揪,她快步冲到嫂子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都因过度紧张而满是冷汗,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那扇门此刻仿佛决定着哥哥的生死,也决定着这个家的未来。一直以来,初心认为嫂子嫁给哥哥是委屈了嫂子,可现在她看到是嫂子的一往情深,对哥哥满满的爱。夫妻关系的微妙并不是我们亲眼所看的到那样。初心觉得自己这是瞎操心。
手术室紧张忙碌分秒必争,而手术室外面每一秒都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揪心的疼痛。初心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她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哥哥,这个家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在心中不断祈祷,希望哥哥能够平安无事。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初心和嫂子立刻围了上去,医生告知:“病人目前暂无生命危险,但由于撞击严重,导致多处骨折,头部也受到重创,引发颅内出血,后续不仅需要长期住院观察和治疗,而且还可能面临一系列并发症的风险,甚至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听到这个消息,初心和嫂子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所取代。嫂子说:你哥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棘手的问题是肇事者逃逸。因为是夜间发生的车祸,无法辨认车牌。
此后,初心日夜守在哥哥的病床前,目光一刻也不敢从哥哥身上移开。看着哥哥全身插满各种管子,面色苍白如蜡,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她深知,哥哥正徘徊在生死边缘,自己随时可能失去他。她突然发现:永不原谅哥哥,老死不相往来。那就是气话。一奶同胞,血脉相连才是无法割舍的。
夜里,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微弱滴答声。初心坐在哥哥的病床边,看着他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她想起小时候,他们在田野间无忧无虑地奔跑嬉戏,哥哥总会紧紧拉住她的手,生怕她摔倒;夏日的夜晚,兄妹俩躺在院子里的凉席上,哥哥指着满天繁星,给她讲述着一个个奇妙的神话故事,那些璀璨的星光仿佛照亮了他们整个童年;那时家里有了好吃的,妈妈总喜欢藏起来,慢慢吃。但是,无论藏到那里凭哥哥的机智总能找到,然后分给妹妹吃。有时候因为一块糖,甚至要动手厮打一起,最后哥哥还会分给妹妹一半。妹妹做错事了怕挨打,哥哥却来包庇妹妹,说是自己做的,因为被妈妈打他比妹妹跑得快。
想起这些,泪水模糊了初心的双眼,她紧紧握住哥哥的手,轻声说道:“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咱们还有好多美好的时光没有一起度过呢。小时候你总是保护我,现在换我来守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