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试图站起，却发现自己的左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那种麻木感像是有人在他腿上浇筑了一层铅，沉重而冰冷。他低头看去，皮肤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银色纹路，那些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是过度使用时之沙的代价。

“带他去医疗室。”虚空殿主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赶来的银章8快步上前，脚步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殿主俯身在叶枫耳边低语时，叶枫闻到了一股奇特的气味，像是陈旧的羊皮纸混合着某种星际尘埃的味道。“明天这个时候，来虚空大殿见我。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当叶枫被抬出大殿时，侦查镜自动更新了他的积分。镜面上跳动的数字在视网膜上留下短暂的残影：

【7320+1000=8320】

【距离银章资格：1680】

银章8扶着他，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温度：“你疯了吗？时间乱流会让人在几秒内老死！”

叶枫看着自己布满银色纹路的手臂，那些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处，在皮肤下形成复杂的图案。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牵动了脸上同样开始出现的银色细纹：“值得。”

医疗室的灯光刺得叶枫睁不开眼。白芷正在为他注射某种银色液体，针管中的药剂在灯光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随着推注的动作缓缓流入他的血管，带来一阵奇异的冰凉感。

“这是精神恢复剂。”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却藏不住其中的疲惫。叶枫注意到她眼下浓重的青黑色和微微颤抖的指尖。“能修复神经损伤，你的皮肤也没问题的。”她指着叶枫手臂上的银色纹路，那些纹路在药剂注入后慢慢消失，“看很有效果呢。每天找我注射药剂，不久就会好的，注意近期不要接触神器，这些纹路可能受神器影响会再出现。”

叶枫试着活动手指，关节发出细微的脆响。他能感觉到药剂正在体内发挥作用，那种深入骨髓的刺痛感正在逐渐消退：“恢复得很快。”他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道细小的裂痕。

白芷压低声音，她的呼吸拂过叶枫耳畔：“虚空殿主从不见黑章，你是百年来第一个。”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叶枫的太阳穴，那里的血管正在不正常地跳动，“小心点，时空法师的思维方式和常人不同。”这句话的尾音消失在医疗仪器的嗡鸣中。

第二天同一时刻，叶枫站在虚空大殿门前。与昨日的混乱不同，此刻的大殿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门上的符文自动亮起，组成一个复杂的立体图案，那些发光的线条在空中交织旋转，仿佛在验证他的身份。

门无声滑开时，叶枫闻到了一股臭氧混合着星际尘埃的气味。内部浩瀚的星空让他瞳孔骤然收缩，整个大殿内部竟是一个微缩的宇宙，星辰在头顶流转，银河如同绸缎般横贯天际。他注意到有些星体很特别，与一般星星截然不同。虚空殿主站在星图中央，背对着他，星袍上的星座图案与真实星空完美对应，袍角无风自动，像是浸没在无形的海洋中。